韶绾带着一群仙娥风风火火的走了,秦疏影目送着她们一行人走远了,这才上前一步同戌晚讲:“你以往总是让着她的,今日怎么却赢了她呢?”倒不是怕韶绾因此记恨,而是怕韶绾因此便更惦记戌晚了。戌晚秀美微蹙,常常的睫毛盖住略显疑惑的神色,她告诉秦疏影:“我让着她了。”
秦疏影‘啊?’了一声,显然是想不明白:“你既然让着她,怎么还让她输了呢?”
戌晚低下头,凝视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因为如今这具身体是玉做的,是以这双手上并无多少掌纹。干干净净,冰肌玉肤。戌晚反复端看了良久,坦然道:“我其实只用了三分的力道。”
秦疏影问道:“那你与我比试的那一日用了几分?”
戌晚回道:“也是三分。”
秦疏影又问:“那你以前与我比试用的是几分?”
戌晚忽然‘噗嗤’一笑,抬头望向秦疏影,眼神明亮:“我又不怕你输给我会闹起脾气,况且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然是全力以赴了。”
秦疏影听完,点了点头,捏着下巴总结道:“如果说以前你与我比试是用尽全力,虽说我大部分时候都是输给了你,可几回合下来要定个胜负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而前几日你与我比试时,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反而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我便输给了你。今日也是一样,你虽百般谦虚,可在明眼人看来三公主就是输了,你用了三分功力,亦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的修为似乎……”秦疏影偏着头,抿着小巧的唇想了好一会儿才与戌晚总结道:“我想说你的修为,好似比起之前要高出许多。”
秦疏影说的之前,自然是指戌晚神形俱灭以前。然而这便也是让秦疏影觉得奇怪的,秦疏影道:“你的身子也是近几日才大好的,起先苏醒的几日多半都是在调养,我不赞同,倒也是未见你勤修苦练。可既然如此,你现在这身修为又是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你神迹全无的时候,集天地之气修攒起来的吧?”
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听起来好似并无不可能,只是她不过也就沉睡了三千多年,这个理由用起来似乎有些牵强。于是,便连戌晚也有些疑惑。
苏绯织近日忙了起来,连同其他几个闲散的仙家在人间晃荡。并不是闲逛,而是近日人间隐有邪魔涌动,滋事繁生。人间那些江湖道士,又有哪几个是有真本事的?便是那些素有名望的仙门,门中弟子资质也都参差不齐,便是结伴而行,遇到个稍微棘手的妖怪或是魔物都是好一番纠缠,直接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于是像苏绯织这样闲散的仙,便常在人间走动,遇上不能势均力敌的便也替那帮小孩子出头将之收拾收拾,若是有作恶的妖魔不幸遇到了他,通常不是被苏绯织当场打的魂飞魄散,就是被苏绯织收到酒壶里,待路过锁妖塔时再将它们一股脑地丢进去。
这段时日无论是在林荫山道,还是大街小巷,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仙门弟子。从他们的衣着服饰,极容易分辨出他们所属的仙门。琼华派蓝衣白裳,蜀山的弟子喜着白袍,天墉城门下清一色的的紫衣剑客,而缥缈峰天源宗的弟子则青玉束发。苏绯织在酒馆二楼的栏杆处喝酒,一边无聊地打量着街上的行人一面往嘴里丢着花生米。随着小二的一声吆喝,大堂里进来五六个琼华派的弟子,店小二很是热情,就连掌柜的也拿着算盘迎上前来,弯着腰,笑吟吟的问道:“各位剑仙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不知想喝什么茶?随便点就是了,小老儿买单!”
多数凡人不认得门派,只认得衣服,妖魔肆虐滋扰,这些仙门弟子斩妖除魔不少,委实值得他们钦佩和敬仰,而仙门弟子多会御剑而飞,着尊称久而久之便也有了剑仙一说。
昆仑山中八大仙门,各个门规森严,苏绯织耳尖,听到其中一秀冷的女声婉拒道:“多谢掌柜好意,上些普通的茶水便是。”那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可在苏绯织的映像中,琼华派中他倒并不认识这样的姑娘,唯有些映像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在他记忆里只剩下淡淡一抹鹅黄,声音依稀清脆好听的姑娘了。后来,当他在醉花荫下偶遇几个琼花弟子,并与他们结伴而行的时候,无意中也将之提起。有人问那姑娘是谁,他想了想却也只能说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好姑娘,而她的名字我却说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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