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睨她一眼,平心静气道:“你听见就当没听见,尤其是小王爷,切不可说给他听。”
竹卿就差摇尾巴来表示自己绝对听话,不住点头发誓绝不跟人说起。
竹卿亦知道,玉衡是朝廷的官,他们刚才的话又多有不安分之意,何必自投罗网。
刚才一番慌乱差点忘了来意,竹卿问道:“师父这次出门,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无问堂把守极严,我和柏溪守了两天才混进去,在堂主谢庆麟的屋里发现了谢庆麟和长平侯府来往的书信。”
“无问堂的杀手是长平侯府雇的?可长平侯府受皇恩眷顾,为何要这样做?”竹卿有点摸不着头脑。
青池沉思。
目前他也没有想清楚,如果真是长平侯府做的,那截杀使团阻碍两国交好,无异于谋反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要多搜集些有用的证据,不能因为猜测和莫须有的罪名毁了长平侯府。
无问堂的书信他们已经拿到手几封,接下来就是长平侯府了。
“长平侯府…”青池捏捏眉头,怎么能从长平侯府拿到东西才是难事。
竹卿为青池添上茶水,熟稔的坐在榻上。
长平侯府离皇城不远,周围多为权贵居所,这些人家书房门口多有人把守,一不留神打草惊蛇反倒坏事。
“师父,我有个主意。”竹卿眨了眨眼,倒出了自己的小算盘。
青池听了自己徒弟的话,不置可否。
竹卿索性摊开了讲:“虽然我们的身份进不了侯府,但是他可以。又不让他进内宅,只在外院书房说话总是可以的吧,如果真和长平侯有关系,他是使团卫队长亲自上门拜访,说不定惊慌之下反而露出些马脚也说不定!”
竹卿信誓旦旦。
青池细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不行。
得了青池的允许竹卿正要走,忽想起余英巷那院子的事,又期期艾艾的说了半天。
本以为青池不许,结果他倒很痛快的答应了。
“小王爷为了你的身体考虑,你住过去也行,回头我让鸽舍的人训两个只鸽子,有事传信就行。”
竹卿的箭伤始终是他心头牵挂的大事,钟大夫曾在无人时对他细说过竹卿的身体,箭伤凶险一般男人尚不能承受,何况她一个女儿家。
若非她自幼习武,有些底子扛着,恐怕当时她就救不回来了。
眼下已然入秋,冬季严寒,山中清冷于她身体不利,不如让她去城中住着,待春暖花开时再回来也不迟。
青池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几行字交到竹卿手里,竹卿细看,上面是一家酒肆的地址。
“你方才说那院子在通义坊,这是我们离通义坊最近的联络点,你若遇到危险自己解决不了,就去找店里的葛老板,此人是个胡女,有事她能帮你。”
确认纸条上的内容背熟能默念出来后,竹卿抬手将白纸置于烛火上,任其一点点被火苗吞噬干净。
既然她出的主意青池觉得可以实施,竹卿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事不宜迟,还是越早行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