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易天在客房内沉沉睡去的时候,吴哥卧坐在院落的屋檐上,他身旁放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这个有着诸多故事的男人抬头望月,嘴中以细小声音喃喃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衣袂破风声响起,水银般的月光下白发飞扬。
满头白发的司空无锋如一杆标枪般插在房顶上,一双鹰眸斜睨后者,他看着吴哥质询道:“你来我山庄里干什么?”
吴哥为他倒上一杯酒,不是山庄里的珍奇酒酿,只是秦京路边常见“柳叶青”,不贵,二十文一坛的土酒,也是某个女子的最爱:“司空老儿,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有时无视,我来你这里看看不行吗?”
司空无锋笔直地坐下,抬手将酒杯环在指尖轻轻转动,荡漾的酒水搅碎了人间的一轮明月,他看了良久,仰脖喝干了滋味不怎么样的酒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叹了口气。
他看着吴哥,语气萧索地如同深秋的枯木:“许久不见了,吴悔,说实话,可以的话,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吴哥笑了笑:“我依旧年轻,你却愈发衰老再过二十年,或许便是阴阳相隔,这世上又少了一人记得她。”
司空无锋面无表情:“她都走了,我又何必再年轻呢?”
吴哥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卷破破烂烂的牛皮。
这牛皮上画着一堆杂乱无章的人形,像是作者记录功法的时候,恰好处于烂醉如泥的状态,一招一式虽然古拙浩荡,但是招式之间却毫无衔接的细腻可言,提名的时候倒是气势逼人,五个鲜红如血的遒劲大字“起手撼昆仑”。
吴哥喝了口酒,将牛皮递给司空无锋说:“这拳法我看着不错,想将它传授给我家少爷,你是行家,看看合不合适?”
司空无锋接过牛皮卷细细浏览,枯寂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光彩,空着的右手细微的比比画画,动作细微的连风都不曾扰动一丝,吴悔耳中却听到了隐隐的惊雷之声。
“这拳法顶尖,霸道绝伦,对于资质也无甚要求,求的是天台四万八千丈,我自一步一天梯。只是这拳法最好从小练起,才能练出一副最能发挥出拳法威力的体魄。你家和少爷么,骨架初成,筋脉已定,却是难将拳法练至大成了。”
吴哥眼带笑意,心道我家少爷的心境已不同往日,对于这些东西早没有那么在意了。
拳法能不能练到大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吴哥起身,理了理衣服道:“那么在雨落湖的这一段时间里,就烦请你教导一下我家少爷了。”
司空无锋突然道:“这武功是你从蚩尤门里偷出来的吧?风格和我们缴获的其余武功很像。”
吴哥哈哈一笑道声:“聪明。”,纵身一跃,人已在原地消失不见。
司空无锋手持古卷,眼角已有皱纹的老人,这一刻脸上终于带有些许笑意。
遥想当年,红衣仍在,侠盗巨侠一起肆意江湖,金杯烈酒、鲜衣怒马。
第二日,李易天早上起床,在青萝小姐姐的服侍之下洗漱用餐。
吃饱喝足之后,李易天突然就犯愁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啊。
司空兄妹都练功去了,这雨落湖自己一人去游玩好像也无甚意思。
虽然他也很想带上墨麟去湖里玩玩,但自从在湖里写了那一首诗之后他就不知道该如何与墨麟相处了,嗯……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单身习惯了的原因……
至少他现在无法像以往一样,借着花花公子的身份心安理得地去调戏她了。
与其说李易天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倒不如说李易天现在潜意识里就想躲着她。
那么李易天就觉得蛋疼了,难道说自己出门两个月之后,又要在别人家做一个宅男?
好在没让他愁苦多久,吴哥就带着司空老太爷找上门来了。
对江湖前辈,李易天无奈又是一揖,心里却吐槽,这古代世界什么都好,就是礼节太多了,让人心力憔悴。
李易天起身的同时,司空无锋也在打量着他。
也不等他同意,司空无锋就拉拉他的胳膊扯扯他的腿儿,在身上各处筋骨拿捏了几下,方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司空无锋开口就让李易天跪了:“小子,赤手空拳的在我孙子那儿挨揍滋味不错吧?”
突然被一个陌生的老头子这样挑衅,虽然他知道雨落山庄里多的是能够一指头戳死自己的高手,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炸毛的。
他不好发火,只是面上勉勉强强地挂着一副难看的笑容谦逊道:“司空兄的武功晚辈是拍马不及的,被他打几下,面子上难看些也在所难免的事情。”
司空无锋眯了眯眼睛,言语如刀锋:“哦?你当真是如此不求上进之人吗?还是说吴悔这个邪门歪道下注的人也是不堪造就的粪土?你在江湖上跟人讲道理就凭那几手不伦不类的破烂剑法?没了剑你就打算缩起头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王八?”
李易天勃然大怒:“老东西,住口!”
司空无锋不为所动,继续刺激他:“看来也只是个只会口上虚吼的废物罢了。倒是我孙女儿瞎了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