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子时。
后山茂密的森林中,一处幽静的地方。
陈松盘腿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双手握子午扣,微闭双目,全身心放松,运起中元九海内功心法,安然入静,舌抵上鄂,口中津满随即缓慢咽下。
整个人仿佛入定般,不思,不看,不听,不动!
凝神入气穴,缓缓调息入细,引短令长,以后天呼吸接先天气穴,神返身中气自回,天气间的生命粒子,随着吐纳不断进入体内,在气海中转为元气。
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药浴所吸纳存留在体内的药力自行发挥运作,五脏六腑有着一种被轻轻抚慰的感觉,淡淡的舒坦也由骨骼,筋络,血肉一层层渗透而出,直达表皮的毛孔,就像午後和煦的阳光照体,有着微微的暖意涌遍全身,似微风吹拂,松则气顺,百脉舒畅,全身说不出的舒畅和爽快!
啪!
附近想起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直接中断陈松的修炼。
“谁?”
陈松一边终止修炼,把体内元气散至全身,一边缓缓睁开眼睛问道。
黑沉的夜幕下,原始森林满布雾气,夜静谧得有些恐怖、压抑,偶尔有风吹草动,紧绷的魂弦随之锵地悚然。
陈松却毫无惧色,缓缓起身,再次问道:“是谁在附近?”
刚才在砸地的声音响起前,自己分明听到是有脚步声。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陈松眉头一皱,拔出插在腰间的铁桦木短棍,屏住呼吸,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位摸了过去。
朦胧的月色下,看到丛林里躺着一个人。
准确说是一个女孩。
一个身穿水红绣花短衫、浅绿绸缎笼基女孩,衣服破旧,鞋子也破旧。
雾岚如烟,缭绕在她身侧,旁边有一个用花布扎起来的包袱,因为包袱上的结已经松散,散落出不少已经切好的翡翠毛料。
翡翠毛料的个头都不大,在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幽光,个个看起来都是种水不凡!
看这女孩的穿着,应该是当地的居民。
陈松皱着眉上前,用短棍挑开遮住女孩脸的凌乱头发,看到女孩双眼紧闭,脸上涂着一层黄色粉末,上面还带着少许泥巴和污迹,但丝毫遮不住她精致的五官……
俯身伸手查探了下,陈松全身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不少,这女孩的呼吸还算均匀,看来是晕倒而已。
只是这附近都是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野兽出没的蛮荒地,这女孩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看着昏迷的女孩和散落在地上的翡翠毛料,一时间陈松也不知如何处理。
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野兽吼声,让这女孩继续昏迷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实在让陈松有些不放心。
没碰到还好说,既然碰到了,自己也就做不到袖手旁观。
老头子一直教育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走江湖不能见死不救,至于是非曲折,事后再论!
想到这,陈松把短棍插回腰间,把散落地上的翡翠毛料放回花布的包袱中,扎紧,伸手把昏迷在地上的女孩抱起。
此时东方渐渐现出曙色,天已微亮。
乳白色的晨雾渐渐在山林间、林中水气上升起,又渐渐一缕缕随风飘散,飘散到远方,谁也不知会飘散到什么地方,总之是飘散到消失为止。
陈松抱着女孩,拎着花布包袱,在浓郁的晨雾中,慢慢地往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朝霞照着大地,院中是一片金黄色。
陈松蹲在院中的一块原石上,皱着眉不断思索着女孩的身份。
至于那个女孩,他已经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对于这个还处于昏迷的女孩,为何会半夜一个人出现在森林里面,还拿着一堆已经切好的翡翠毛料,其身份实在令陈松费解。
女孩身上的衣着属于典型的当地人,而作为当地人,更清楚晚上原始森林中的危险,基本日落后就不会出门,更不会在森林中行走!
女孩的脸上也涂着当地才有的黄粉末,看黄粉末干燥的情况,应该涂的时间也不长,按理来说应该住得离这也不远才对!
这种黄粉末,是来自于一种叫做黄香楝的树木经过细致的研磨制作而成的汁液,这些粉末被称作特纳卡,具有防止蚊虫叮咬的功效,也能起到很好的防晒作用,据说涂抹在脸上会去除厄运带来好运,是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美容神器,已经成为当地人生活习俗的标志特征之一。
当地的气温一般在30到40多摄氏度之间,炎热的天气人让人经常出汗,人的身体就容易有异味,而特纳卡具有一种淡淡的芬芳气味,涂在身上可以掩盖汗味,避免了尴尬。
当地的女人和孩子时时刻刻都离不开特纳卡,在早上洗漱之后,就会开始研磨特纳卡并在脸上涂抹,未婚少女喜欢涂满前额和鼻梁,结过婚的妇女只涂脸的上班部分,寡妇涂脸的一半,只有老年妇女才是随心所欲,而这少女却把手脚和脸都涂满了特纳卡,这一点完全不符合当地的习俗。
“咦,你今天没练武?”
院中响起了杨昊的声音。
自从第一次看到陈松练武后,杨昊就被深深吸引了,感觉看陈松练武简直就是一种艺术美学的享受!
每次陈松练武都会把力量和速度发挥到极致,两者相结合,完全就是最原始的动态美,以至看得杨昊和刘一眼每次都拍手叫好,觉得人类的身体就该如此!
杨昊每天早上都会跑过来看陈松练武,有时候刘一眼也会过来看。
今天过来看到陈松居然没在练武,而是皱着眉头,蹲在一块原石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心中顿感惊讶,按照陈松的说法,他每天不练上一阵,心里都会觉得不舒坦。
“杨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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