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闻姜很干脆地回道:“不知道,所以还得你帮忙遮掩。”
花晴:“……”
帮忙遮掩?
她竟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脸皮厚得都没边了…
气恼归气恼,想到王爷的吩咐,花晴没有立即发作,沉着脸走了。
不多时,酒菜送到。
刚才不知在哪撒欢的小丫鬟闻着香味儿进了院子,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手脚麻利地布碗布筷,间或朝院子外面大喊:“飞雨哥,飞云哥,你们快来呀,吃饭喽——”
沈闻姜这会儿累得只顾得上喘气,腿上的伤还是很痛,但到底可以自己走几步了。
正要进屋歇息,花晴领着一位背着医箱的清瘦老者朝她走来。
沈闻姜心里一紧。
这死丫头,竟然找了大夫来…
眨眼,二人已到她面前。
花晴上前,不由分说扶着她进了屋,这才对跟进来的大夫道:“我们姑娘前些日子摔了马,不但腿受了伤,头也撞得不轻,你帮忙看看,恢复得怎样了?”
大夫点点头,当即替她诊起脉来。
外面院子里人已经聚齐,飞雨朝正房的方向望了眼,随即在同伴的招呼下喝酒吃肉。
屋内主仆二人屏息凝气,各怀心思。
一刻钟后,大夫收回手,又蹲身在她的断腿处捏了捏,先前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嗯,恢复得不错,可以试着下地走走了。”
“大夫,那她头上的伤——”
“也不碍事,不过——”
“不过什么?”二人同时问道。
大夫道:“老朽可能是多虑了,一般头部受伤,多少会有些后遗症,有的呆傻有的头痛,还有的记忆受损,既然姑娘现在都没这些症状,想来是幸运的。”
闻言,沈闻姜愣住了。
这,真他、妈的太,太那个了。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怀疑,是跟这位大夫窜通好了的。
但她真的不认识。
“那,如果记忆受损,有没有可能恢复?”此刻花晴的心情颇为复杂,连她自己也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同情,同时还有一丝丝的紧张。
“那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大夫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开药方。
沈闻姜:……
嗯,情况还不算太坏。
虽然被诊断为记忆受损,但至少她这沈刺史女儿的身份保住了。以后但凡不知道的事情,都可以推说不记得了。
该头痛的是花晴……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心情更好了。
院子里的吃喝还在继续。
小丫鬟往正房的方向瞟了眼,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片刻后夹了满满一碗菜跑进来,“花晴姐姐,你快尝尝,这个好吃得很咧,我好容易才从他们那抢来的。”
花晴:……
她还不至于为了几口吃的去抢,不过小丫鬟这一打岔,让她暂时从天人交战的挣扎中脱了出来。
“谢谢,放在那吧,雁秋妹妹有心了。”
花晴说道,起身亲自送大夫出门,在大门外先塞了张银票过去,然后才低低开口,“此事于我家姑娘无益,还请先生莫要外传。”
大夫瞟了眼手中的银票,数额不小,眉眼顿时笑开了花,头点得鸡啄米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