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行清泪,顺着张飞秀美的脸颊滚落。
轻轻抬起手,把张飞脸上的泪水擦落,陈涛悠声说道:“你不是孤儿,从来都不是。小时候,你有你爹娘疼你,宠你。现在你爹娘不在你身边,可是他们在天上,他们每天都会看着你,你快乐,他们也开心,你要是伤心,他们也会难过。所以,你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那样他们才能安心。”
“天上真的有人吗?我听说好人死了,就能上天住着。爹娘真能住在天上?”
“那是当然的。不光能住在天上,还能成神仙呢。我给你讲个故事呀,话说天上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叫牛郎,女的叫织女……”
夜露深重的时候,陈涛讲完了牛郎织女鹊桥会的故事。
“为什么要让他们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天上的神仙也不是好人。”虎牙妹子流着眼泪恨恨的说道。
“哈,虽然时间是长了一些,但是我想这也是要让世人知道,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吧。”陈涛轻轻的安慰着。
虎牙妹子咬咬嘴唇,突然很郑重的说道:“我不要,我就要和我喜欢的人厮守在一起。”
看着小脸红彤彤,神情却十分郑重的张飞,酒气上涌的陈涛下意识的说道:“嗯,在一起,不分开。”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反悔,我就……我就……我就揍你。”
“哈哈,我怕你揍我,所以我不反悔。”
“嘻嘻,量你也不敢。”虎牙妹子歪着脑袋靠在陈涛身上,突然开口问道:“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男儿都喜欢当官,不惜抛妻弃子。就连你这个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一听到能做个什么刀笔吏,也立刻就答应了。难道真的匡扶汉室,就这么重要吗?”
“啥?匡扶汉室?我只是觉得吃软饭不好!”陈涛一瞪眼,转头望向张飞,却发现她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进入梦乡。
“傻丫头,要是不赚点钱,以后我可怎么娶你呢?”
第二日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睡下去还没有一个时辰的陈涛,便被绣娘和张飞两人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飞儿姐,翼德姐,张翼德大人,这才几点呀,天都全黑着,你就把我弄起来了。让我再睡一会。”信奉睡觉睡到自然醒的陈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下。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如他所愿。
“昨天那个田什么的主簿说了,今天让你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去刺史府任职。这一路上就算是马车也得一个时辰,第一天任职,怎么也不能迟到,赶紧起来,给你穿好衣服,吃完饭,就出门。”
在虎牙妹子的力量下,缩成一团的陈涛被整个拎了出来。虽然张飞不太会服侍人穿衣服,但是绣娘却精于此道。一身洁白如雪的绢衣,镶玉的束带,腰间还给挂上一块宝玉。真是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陈涛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惫懒的姿态,俨然成了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才子。
以前陈涛既不是士族,也没有官身,所以不能穿绢衣,更不能佩玉,但是现在他怎么说也算是官府中人,也就是脱离了平民阶段。别看张飞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在对陈涛身上却很细心,这一身衣服还有配饰,就是昨天一下午让人给赶制出来的。此刻,看着像是换了一个人的陈涛,虎牙妹子一脸的笑意,仿佛比她自己穿上还开心。
在张飞的连番催促下,胡乱塞了点东西到嘴里,一脸迷糊的陈涛就被塞进已经整理一新的马车,在张飞亲自安排的驭手驱使下,向着涿郡刺史府行去。
一路晃悠了一个时辰,迷迷糊糊的陈涛睡的正香时,驭手呼唤的声音响起。
“陈大人,到刺史府了。”
“哦,到了呀,那好,那我过去了。”迷糊中的陈涛也没注意对方的称呼,晃晃悠悠的下了马车就向高门大户的刺史府正门行去。
“这位公子所为何事来刺史府?”眼见陈涛行来,站起门前守卫的军士,看他打扮不俗,当下也不敢太过放肆,恭敬的行礼问道。
“哦,我是主簿田大人安排来上工的。嗯……笔头钱粮刀笔吏。”陈涛使劲回忆了下,才勉强想起自己的官职。
“新任的笔头钱粮刀笔吏?”几个军士对望一眼,“没听说有这回事呀。”
“啊?没这回事?那好,那我回去了。”陈涛二话不说,当即晃晃悠悠的向一旁的马车走去。
“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呀!”满头大汗的田丰急冲冲的从侧门跑来,拦着陈涛,满脑袋黑线的说道:“先生,我等府衙内任职者皆是从侧门进入。”
还有半句话田丰留在心里没说:这天下,除了新任刺史到来,哪有打开正门迎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