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刘焉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一旁幽州武官之首的邹靖,也是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眼前的士兵。虽说,很早就已料到,太平道很可能会造反作乱,但是谁也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连田丰也有点手足无措,反而是陈涛老神在在的端坐原地,似乎胸有成竹。
“来人,先扶他下去。”刘焉毕竟不是暴虐之人。即便知道眼前这人,逃命是真,报讯是假,但是依旧好言安慰了几句,便让府中之人将其搀扶下去。
“诸君,太平道贼众起势,我等该当如何?”刘焉安下心神,但眼神仍有些慌乱。
听到刘焉的声音,邹靖像是突然回过魂来,跳起来说道:“明公,立刻让人关闭涿郡城门,以防太平道贼人入城。”
“不可!”邹靖的话音才落下,田丰就已经拍案而起,怒视邹靖道:“贼人起势虽快,即便人数众多,也不敢轻易攻占州府。城外诸多村镇,想必这几日定会有大批百姓来我州府避难。如果关闭城门,让那些百姓如何自处?”
“你!”邹靖见田丰瞪着自己,舔舔嘴唇强辩道:“不关城门,若是让贼众混入城中,待到反贼大军抵达,我等如何守城?”
“这……”田丰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些,但下意识觉得关闭城门肯定不对。
刘焉见两人相争,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当下挥挥手,让两人坐下:“二位忠君爱国,焉知晓。如今,只是商谈,切勿被反贼乱了方寸,来来,先坐下,从长计议。”
说完这些,刘焉看到陈涛还是一本正经的坐着,似乎根本不当回事,只觉得眼前少年高深莫测,想必其心中已有妙算,急忙起身对陈涛行礼道:“素闻随波有经世之才,执此危难关头,望君助我一臂之力。”
“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陈涛,在田丰轻轻推了一下之后,才发现刘焉正弯腰对自己行大礼。急忙起身一拜:“刺史大人言重了,之前有点走神。呃,大人刚才说什么?”
刘焉一愣,却也不怪,苦笑一下,将之前田丰和邹靖的争论复述一遍。
“哦,这样呀。”陈涛抓抓脑袋,“元皓说的没错,关闭城门是万万不可。”
眼见邹靖急着要说什么,陈涛摆摆手道:“邹校尉勿急。邹校尉所言也有道理,毕竟要是让黄巾贼混入城中,到时候里应外合,涿郡顷刻之间便会被黄巾贼攻占。”
听陈涛左右逢源的说法,刘焉有些不满,皱着眉头说道:“那以随波的见解,该如何是好?”
“之前元皓已经说过,黄巾贼虽然势大,但是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直接来攻占州府的。而且,只要我们加派侦骑,也能随时把握黄巾贼的动向。所以,城门可以照开,容纳四方良善之民。”说道这里,陈涛顿了顿,“但为防止黄巾贼众混入城中,从今日起,凡不是本城居民,集中安置便可。”
陈涛的话音才刚落下,眼睛亮起来的田丰急切追问:“老师,如何集中安置法?”
“这个简单。”陈涛想也不想的说道:“城东本是商业区,那里的居民很少。又正好是新年,店铺大多关闭。且将城东一片的少数居民牵走到他处,空出来的房屋便做安置之用。到时候,住满一条街,便封住一条街。派民壮甲士巡回,入城之人不得擅离。只是,他们的生活所需,口粮菜蔬,需要刺史大人开仓应对。如此一来,即便黄巾贼混入城中,也不能自由活动,且街垒分明,无法聚众而啸,就算有几百人,急切间也难成事。至于良善之民,居有其屋,食有其粮,想必就算有些怨言,也不会积累民怨。若到时有人煽动,则以雷霆手段诛灭其首,便可保涿郡平安。”
“妙,此计大妙!”刘焉高兴的抚须拍掌,好似黄巾贼首张角已经伏诛一般。
但陈涛却皱着眉头,望向屋外的雪地:“比起这些,我反而有些更担心的事情。”
见陈涛说的严肃,刘焉等人立刻郑重追问。
陈涛摇摇头,但最后还是对刘焉拱手道:“我曾听元皓说起,涿郡中有带甲之士一万六千余人。希望刺史大人,能借我一万人使用三天。”
“随波有话说来。”刘焉一愣,但也没直接拒绝。
“涿郡中粮草丰备,这涛知晓。但是,如今天寒地冻,城中本就人口众多,收纳四方之民后,人口更多。生火做饭要柴薪,御寒取暖,同样要柴薪。若是发动城中之民去山中砍伐,一来混乱,二来也难保黄巾贼瞧出破绽。因此,涛恳请刺史大人,让麾下将士入山砍伐,以备不时之需。”陈涛躬身行礼道。
“随波仁义无双,刘焉佩服,哪有不允之理?”刘焉感叹一声后,对邹靖说道:“邹校尉,这就由你负责吧。田主簿则去搬迁人口,空出城东之地。随波便留在此地,为我等出谋划策,如何?”
“刺史英明!”三人同时起身行礼,就连陈涛也松了口气。
哈哈大笑一阵,刘焉又皱起眉头说道:“只是,我涿郡中毕竟兵马稀少,无法护及幽州各地。且不说朝廷怪罪,即便眼睁睁看着各地百姓受那黄巾贼的祸害,我也于心不忍,这该如何是好?”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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