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刘焉所说,刺史府中从内厅开始直到外厅,摆满上百桌。不光是平日出入刺史府的政要乡绅,就连战斗中战绩突出的百人将,也有不少端坐席中。
这些战将粗豪,不懂什么礼仪,本应大口吃喝,但此刻却面对满桌美食不动,似在等谁。
眼见陈涛绕过影壁,一众战将突然站起,同时做恭道:“我等参见参军大人,恭贺参军大人打破黄巾贼军!”
轰然响起的大喝,让其他宾客吓了一跳,也让走在陈涛身前的刘焉眼中精光一闪,但又瞬息不见。
陈涛还礼,又与众人说笑几句,便跟着笑眯眯的刘焉步入内厅。
宴席上,刘焉不断的赞叹陈涛的神秘妙算,又连连夸奖众位将校的勇武。待到众人皆有点微醉时,刘焉放下酒杯,笑着对陈涛说道:“随波大功,我愿保举随波为我幽州别驾,掌管幽州境内文治,随波以为如何?”
“刺史大人抬爱,涛无才无德难当大任,此刻黄巾已平,涿郡之围不在,涛想离任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望大人答应。”陈涛确实觉得累了,对于做官他本就没什么兴趣,只想带着张飞等人,找个安逸的地方每日调笑嬉戏。
见陈涛这么说,刘焉大喜过望,但面上却不断挽留。直到发觉陈涛是真心如此,才答应让陈涛回家休息,待到日后再为幽州效力。随后,刘焉又征求了赵云等人的意见,让他们放下兵权,去新兵营训练最近招募的两万涿郡新军。三言两语之间,陈涛等人的兵权就被去的一干二净。
陈涛即便再不懂政治,也能看刘焉如此急迫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不闻不动,吃肉喝酒好不痛快,似乎毫无所觉。唯有一旁的田丰暗暗皱眉,无心美食。
待到夜深,宴席散去时,张飞、赵云、赵灵儿以及田丰四人,跟随在陈涛走出刺史府的大门。
“呸,那老头平时看着不错,没想到是过河拆桥之辈。”虎牙妹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一旁的赵云也是双目圆睁,似乎心中有气。只有赵灵儿懵懂无知,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为何哥哥和翼德姐姐为何生气。
“无妨,无妨。”陈涛笑着摇摇手,摇摇晃晃的就要上马车。
“不行!”田丰突然低喝一声,“丰这就去找刘刺史分说。以老师之才,怎可如此闲置!”
“元皓。”陈涛的声音阻止住田丰转身的步伐,“元皓,你到如今还不知涛心中所想?涛本就是一凡人,风云际会才会有如今种种。涛之所愿,是与身旁亲近之人游山玩水,安逸渡过一生。如今刺史大人所为,不是正好合了涛的心愿?元皓切勿担忧,若是涿郡百姓再有危难,涛还是会相助一二的。今日,就暂且如此吧。”
“老师……丰遵老师之命,只望老师能让丰常伴左右。”田丰艰难的点点头,又期翼的说道。
“哈哈,元皓呀元皓,腿长在你身上,难不成你上门,涛还会把你乱棍打出去不成?”说完这句陈涛便登上了马车。田丰也是聪明人,如何会不明白陈涛的意思,当即大喜,恭敬的弯腰行礼,直到陈涛所在的马车渐行渐远。
两个月时间中,陈涛果然如他所说,带着张家庄上的乡民回到城外张家庄。和他们一起修缮家园,又准备忙着春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于田间地头,虽有些劳累,但却悠然自得,十分享受这种难得的悠闲时光。
张飞赵云等人,则在陈涛的要求下,按照刘焉的安排每日前往涿郡兵营,训练新兵。只有赵灵儿,似乎觉得留在陈涛身边更有意思,便卸了铠甲,天天欢快的跟在陈涛身后,或是与庄中幼儿玩耍嬉闹,或是与陈涛田间为乐,又或者死缠着要进城玩了,总之,过的非常快活。
另一方面,朝廷整顿大军完毕,卢植等三将,分率数万人马,先用一月时间,肃清东都洛阳及司隶之地的黄巾贼众。随后又出兵冀州,与张角张宝张梁三人统帅的数十万黄巾军大战。只不过,如今的张角确是恶疾缠身,时好时坏,令黄巾军高级将领忧心忡忡。
原来,陈涛大破黄巾军之后半个月,便有人将此情报递到了张角面前。听闻十五万黄巾除数千之外,皆备幽州官军俘获,程志远生死,马元义被俘这等消息,张角扬天大叫一声,口吐鲜血,随后就一直卧病在床,这也算是上天惩罚吧。
陈涛本以为自己的悠闲日子可以过上几年,但没想到,伴随着一匹来至青州的战马入城,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