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紧张凝重的颍川大营内,如今是灯火通明,一派喜庆气氛。士卒们人人有酒,个个有肉,欢笑笑语,呼喝嬉闹不绝于耳。从皇甫嵩回营,一声令下,不论大小官阶,人人加饷三月之后,大营里顿时欢声雷动。当兵吃饷,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从军入伍,为的不就是能够吃上一口皇粮嘛。如今,贼军大破,将军又豪爽加饷,顿时让着大义不懂,但深名好坏的兵勇们,对老将军感恩戴德。
中军帅营中,数十员战将齐聚,下级军士们搬来整只烤羊,又煮起大锅牛肉,一坛坛的美酒在营帐的角落里堆起小山,皇甫嵩更是拿出了几坛据说珍藏多年的好酒,亲手为陈涛斟满。
虽说,整场战役都是由两位老将军亲自制定每一个细节,但是那灵感却来至于陈涛的一个“火”字。在座众多将军,谁都不曾怀疑,年轻的幽州参军,心中会没有腹稿。在他们看来,这是眼前这位年纪不大,但沉稳异常的参军,是给二位老将军留下面子,仅仅提点一下,便不再争夺定计破贼的首功。
越是如此想,众位将军对于陈涛也是越发感激。毕竟,苦战数月,要是到头来,最大的功劳反而给前来增援的幽州军拿走,那这些将军也会自觉面上无光。如今却是皆大欢迎,皇甫嵩部可以说是面子里子一并到手。
凌晨时分,当一马当先的太史慈提着张宝的人头,又拖着被绑在马尾拉拽而行,异常狼狈的张梁缓缓进入营地时,冲天而起的欢呼声,差点让张梁吓得跌坐在地。
只不过,后营关押黄巾降卒的营地里,却是一片愁云。想着朝廷已经颁布的不赦令,又想想自己今后的命运,这些黄巾降卒中呜呜哭泣者有,呆坐沉默者有,歇斯底里者更不在少数。耳中听着前营官军们的欢笑,又闻见阵阵诱人的肉香,精神和肉体双重打击,直让这些降卒们饱受折磨。
中军帅营里,包括皇甫嵩和朱儁在内,一众将领们连番不断的敬酒,已让陈涛头重脚轻飘飘欲仙。只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这些豪爽汉子们感激的一种方式,因此也不顾虎牙妹子的劝阻,抱着大不了喝死的觉悟,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眼前斯文秀气的年轻参军如此豪气,营帐中的叫好声不绝于耳,气氛也更为热闹。
就在这种欢庆的气氛中,营帐的布帘突然被掀起,一名负责守卫帅营的亲卫快步进入,单膝跪下后说道:“启禀将军,广宗有紧急军情来报。”
“嗯?”一听竟然是广宗来的军情,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急道:“快让他进来。”
“诺!”
亲卫搭话间起身走出,片刻后一名铠甲上满是污血,背后肩膀处还插着一根折断的箭矢,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在两名亲卫的左右搀扶下,才能勉强行走的部将蹒跚进入营帐。
眼见此人如此样子,在座众将都是心中一紧,先前还一片欢闹的营帐中,此刻已是落针可闻。
那部将趴跪在地上,带着呜咽的声音说道:“末将北中郎将卢将军麾下牙门将王浩,参见皇甫将军,朱将军。”
“不用多礼,王将军赶紧说来,广宗战事可有变化?”皇甫嵩沉声问道。
那王浩带着哭声说道:“三日前,广宗老贼张角忽命部下张白骑率军近二十万突袭我军大营,我军不敌,战死者众多,如今贼军已经突破广宗防线。只是其后行踪,末将不知!”
“什么!”陈涛大惊失色。想当初,他离开广宗抵达颍川花费了十三天,而仅用两天就击溃张宝张梁,如今前后不过堪堪十五天。而按王浩的说法,三天前卢植部就已经战败,这么算起来,原本可保至少一月的疑兵之计,仅十天就已经被张角看破。
陈涛手中的酒杯滑落,面带苦涩的说道:“涛有负老将军重托,广宗战败全系涛之责!”
正当众将不知该如何安慰陈涛时,那王浩却挣扎着起来,对着陈涛一拱手,大声说道:“广宗战败与陈参军无关,大人妙计那张角老贼如何看破。此战如此,全是那朝廷阉党狗贼之错!”
众人一听,顿时眉头皱起,朱儁追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你且细细说来。”
“诺。”王浩答应一声,随即慢慢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逐渐说出。
当初,陈涛离开前给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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