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了一步,惊得冰雪连忙后退了两步,紧跟着手臂一抬,一把银剑横在了两人之间,挡住了临华。
临华薄唇微微泛起一丝笑容,也不再上前了,站在原地,向冰雪伸出了手。
冰雪转头要避开,只听临华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别动。”
冰雪莫名其妙地就不再反抗了,静静地看着临华,随着玄色衣袖朝自己拢过来,那只手一步一步靠近,一阵温暖自临华身上传了过来,将冰雪牢牢罩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临华的气息。
冰雪凤眸微凝,略微有几分不自在,还从未有人敢靠她如此之近,这人自从出现后便一直在打破她以前的不可能。
就在冰雪经不住想要推开临华时,临华的手移开了,冰雪眸光扫向临华的手,只见那白皙修长的手上静躺着一片白色花瓣。
“谢谢。”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冰雪便将手臂放了下来。
那只躺有梨花的手渐渐收拢,临华转身走至一处,一手抚上了那块被炸裂的磐石,磐石裂开之处平整光滑,临华低头看向那磐石微微叹息道:“可惜了……”
冰雪微感好奇,这石头莫非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便也跟着走了过来,看清了石头的模样,并无甚奇特之处:“临公子为何叹息?”
临华道:“颜姑娘所修习的功法威力巨大,但修习此法的条件也极为苛刻,凡是修习此法的人必须血脉纯净,髓质越是干净修炼越快。”
语毕,临华转身看向了冰雪,目露无奈道:“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前些时日在下赠与姑娘的血气元阳露姑娘应是一滴未沾吧。”
冰雪握着剑的手渐渐收紧,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临华眉间微皱,玄色衣袖中修长的素手攥紧着,看着立于对面垂着一双眼眸的冰雪,薄唇张了张,终是道了一声“还请姑娘将自己的安危多看重些”便离去了。
回到房中,冰雪走向床榻的脚步忽的一顿,转身向书桌走了过去,将放在柜子里面的红玉瓷瓶拿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瓷瓶,冰雪抓着瓶塞的手上动作一停,面色稍显迟疑,临华这人出现的很是突然,这人不但医术精湛,还武功高强,甚至远在父亲之上,绝非等闲之辈。
而他与自己与颜家毫无瓜葛,却几次三番地帮助自己又不求任何回报,他这样做究竟是在图谋什么呢?
这血气元阳露每日服用一滴,不仅可以除去体内积郁已久的寒气,还有助于提升自身功力。血气元阳露这等上好的补药他竟能毫不迟疑地就这么赠与自己,她原先倒是有几分不相信的,但如今她才知,若是这人真要害自己可能是易如反掌。
冰雪眸光掠过放置在桌案上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的一个“颜”字赫然在目,冰雪握着瓷瓶的手骤然一紧。
冰雪再看向手中的瓷瓶时,红唇一抿,将瓶口的塞子拔开了。
霎时,一股腥味扑面而来,直冲进了鼻腔中,冰雪被熏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冰雪凝神看去,只见瓷瓶中这血气元阳露非但没有一丝浑浊之色,反而是一片透彻明亮不见杂质,倒着实是与其气味相背。
冰雪仰头饮下了一滴血气元阳露,入口一阵腥味与苦涩。
冰雪将红玉瓷瓶刚放下,便感觉腹中一阵血气乱窜,当下眉间一皱,立即走向了床榻。
冰雪坐在榻上将功法一运作,腹中那股血气便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更加猖獗了,竟一下子从腹中窜了出来,在身体各处肆意奔流。
冰雪即刻将功法停了下来,试图用意念引导血气,不料随着意念的转移,那血气竟如此冥顽不灵,始终不肯让人轻易遂了心意。
废了数个时辰,冰雪方将这血气制服,眉间不由微微舒展了些许,正要将绝武神功运转起来时,原本平息下来的血气一下子暴乱了起来,挣脱了束缚,直接冲向上方。
怎么回事?
冰雪试图再用意念控制血气时,喉间忽然一阵浓烈的腥甜,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一片血红,冰雪眼中隐隐有不甘,双手不由揪紧了已染上了一朵朵血花的被褥。
看来是她错信了人,落得这个境地……只是,她的任务还未完成,国恨家仇还尚未得报……
冰雪眼前一黑,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