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抵抗那些从体内强行发出的痛呼声,尤其是卡普尔根本就一声不吭。”
因为脖颈处软骨断裂,军医只好用木板强行固定住伤兵下垂的头颅,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他无法转头观察左右:其实,卡普尔已经死了。
“不必羞愧……”
乔治试图组织语言,可每每看到伤兵通红的眼圈,缠在身上的肮脏绷带,他就像是被人抽去灵魂一般,久久失语。
地下室的左角,受了弹片伤的列兵詹姆斯·卡特,焦虑地朝着高夫上校喊道:“长官,能坚持下去吗?敌人的炮火、掀起的冲击波,将我们不断埋葬。”
“当然。”上校言语坚定,无视了那些正从天花板上掉落的石块,从桌案上拿起一把雨伞。
“我们有雨伞,不要担心。”
此刻,乔治认为这是老友最幽默、最英勇的时刻。
“请多想想自己的亲人,不久前大家在为北方战斗,现在我批准你们,为亲人战斗。”
“努力作战,保住性命。”
“乔治,陪我再去战壕看看。”
说着,他朝副官走了过去,手里举着一把伞。
“天呐,高夫,要是下雨了该怎么办呢?”乔治钻入伞下,佯装惊讶。
“雨滴可砸不死咱们,无视它好了。”
午夜时分,天真的开始下雨了,南方人的攻势开始变得猛烈,离老友阵亡不足十分钟。
轰炸继续进行,炮火烘托出一种诡异的氛围,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六辆装甲车就像魔怪一样,无比邪恶。它们的巨大炮管左右旋转,不断吐出烈火,炮弹穿过墙壁,尘土、瓦砾填满过道,以及安置伤员的地下室。
高夫上校负责驻守的大楼,作为主要目标物,遭受了三波炮袭。穿甲弹从大楼的一端穿透到另一端,墙体破裂,而且整个房屋结构出现摇晃现象。
也就是那个时候,乔治接到了老友的最后一通电话,两人只相隔两个街道的距离。
“大概只需再来一轮,我们也要被报销了。”高夫语气平淡,仿佛置身事外,述说着陌生人的故事。
“别搁下电话,来不及了。”
他预料到乔治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声音出现波动:“右腿断了,我现在除了趴下身子,做不了其他事情。”
“带小伙子们回去,求求你活下去。”
燃烧的木头发出噼啪声,倒塌的建筑物发出回声,乔治中校靠在警卫员身上,凝视大楼。
炮火停顿片刻,没人会天真的认为南方人放过他们了,那是在装填弹药,为接下来的冲锋做准备。
“发放药片吧,一个人三片。”
乔治决定给幸存下来的士兵发放中枢兴奋剂,它不能让人变得无敌,唯一的作用只是振奋精神,并且会使服用者变得冲动易怒、出现复视,无法进行瞄准,甚至有人产生了幻觉。
“看!那是狮鹫军团!在天空中!你看到他们了吗?”
“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