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阴沉一笑,似乎早就想到了姜靖这边的讼师会这么说,“大人,在下请求传证人上堂。”
安仁镜早就看过状子,他知道金世元说的证人是谁,于是同意的点点头。
在后堂休息多时的李贺走出来,将状纸上的事情又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安仁靖听的头都是大的,这已经是他了解的第三遍了。
李贺证述过程中,还特意强调了葛力如何被打,黄晔又是如何受的伤。
何先生不慌不忙反驳道:“葛公子并没有受伤,姜公子只是推了他一下,何来被打之说;至于黄公子,证人刚才也说了,他与姜公子对了一拳,这便足以说明两人都有出手,这明显是在切磋。”
姜靖打葛力,确实先动了手;但是与黄晔对拳时,却是黄晔先出的拳。
李贺混淆是非,说两次都是姜靖先动的手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金世元大声怼了回去,“黄公子那是自卫,是自卫,难道自卫也犯法嘛!”
“肃静!”惊堂木重重拍下,大堂再次镇静了下来。
安仁镜听完原告、被告、证人三方各自的论述,又看到黄晔的“惨像”,只当黄晔真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这比武切磋哪有出手这么重的,于是当众宣告了姜靖打架斗殴的罪名。
听到这个结果,金世元笑的越发阴险,好像在昭示自己胜利了一样。
正要拍下惊堂木时,何先生却大声诧异道:“大人,怎么会是打架斗殴呢?”
安仁靖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原告受伤如此之重,且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可辩?”
何先生抬手道:“大人有所不知,一个多月前,姜公子被打受伤时,前任主司大人可判的是比武切磋呢,怎么今儿个判的却是打架斗殴。”
前任主司原本谁都不愿得罪,但想到自己即将退休,为了捞点退休金,于是被黄家买通,这才判了黄晔与姜靖是比武切磋。
袒护明显,甚至连银子都没赔一分给姜靖,那场官司也是何先生为数不多的输掉的案子,他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安仁镜才上任不到一个月,自然不会知道前任主司之前是如何想的,又是如何断的案,于是扭头看向旁边记录文书的差役,差役微微点头,示意好像有这么回事。
安仁镜有些为难,于是把金世元唤到前面,低声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
金世元却是一拱手,“黄公子身份何等尊贵,当街被打,如此大事,岂能草草结案。”
安仁镜一怒,说道:“本官何时说过结案?只是押后再审。”
安仁镜现在可坐不住了,他只想快点跑到卷宗室查阅过往卷宗,毕竟同一类案子,如果判出了两种结果,那可不是打猎魔司的脸,而是打他的脸。
为了能顺利再次拿下这场官司,黄家大清早在递交状纸的同时,也派人悄悄送了金银。奈何安仁镜才来江城,对城内的权贵之间的关系还未完全了解,谁也不愿得罪,于是没有接受黄家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