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写作业去了,还有些作业没写。”
祁骞看温灿星转身要往楼上走,最后才张了张嘴,问道:“你用什么沐浴露?”
“嗯?”温灿星扭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题,眨了眨眼才道:“六神的。”
“比较凉快。”
祁骞僵硬着表情,点了点头。
温灿星挠挠脑袋,转身上楼了。
出租屋里很安静,温灿星只打开了一盏台灯,盘着腿便拿起了卷子开始刷题。
后半夜,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在玻璃上滑下一道道水痕,流动的水打散了外面路灯映射在玻璃上的灯光。
温灿星握着笔,卷子上却没有一个字。
徐景承突然收道祁骞要一起打篮球的邀请时还有些愣。
特别是到了所谓的篮球场所,他就更愣了。
徐景承穿着光鲜亮丽的篮球服,抱着他昂贵的篮球,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开裂的地面,肮脏的积水潭和摇摇欲坠的篮框,“祁骞你有毛病?”
“别废话。”祁骞大步流星地朝里面的篮球场走去。
“草!”徐景承只好跟了上去。
到了里面的篮球场,徐景承的脸色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
周围围了不少漂亮妹妹。
徐景承自认为帅气地运着球,朝那些小屁孩走去。
男生之间,哪怕水平不一样,年龄不一样,但只要一起打球就是好兄弟。
更何况徐景承抱着的那颗球实在是太过于光芒闪闪。
就连王策也瞬间被吸引了目光。
徐景承抱着球,“来,打一场吧!”
王策好不容易将眼神从篮球上挪开,抬头却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祁骞。
“那个杂货铺里的大叔?”王策下意识地问出声。
闻言,徐景承差点没绷着笑意。
大叔?
好新鲜的称呼。
徐景承偷偷看祁骞的脸色。
嗯,表情不太好,徐景承收回视线,急忙咳了一声,“小屁孩叫啥大叔呢,叫大哥!”
“……”王策不愿意,只是拍拍手里的球,“球还打吗?”
“打啊!”徐景承看着小屁孩,歪嘴笑了一下。
这么不听话的小孩,确实要教训一下。
祁骞和徐景承虽然很久没有一起打过篮球了。
但也许是从小到大在大院儿里称霸的篮球实力还没忘的完全,要制住这几个小屁孩还是没什么问题。
篮球场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吊儿郎当地徐景承也不自觉认真起来。
最后一个球,祁骞瞄准篮框,单手投球。
周围爆发出喊声。
徐景承在一边举起双手,激动地乱叫。
打完球,两个人大汗淋漓地走出篮球场。
徐景承感叹了声,“他们这年纪可真好啊!”
祁骞没说话,也没见着脸上有什么表情。
徐景承扭头看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打篮球?”
“跟那个帅小孩认识?”
帅小孩说的就是王策。
徐景承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大惊,“啊,你喜欢那样的啊?”
“那温灿星呢?”
祁骞终于忍不住,拿起篮球砸向他,“滚。”
“……”徐景承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自己被砸的肚子,又琢磨了一会儿。
不喜欢那样的,那是情敌?
徐景承忍不住笑了一声,心想谈恋爱可真是让人变得幼稚。
两人回了城中村,徐景承也不愿意回去,非要跟着祁骞一起回了杂货铺。
温灿星正乖乖地坐在杂货铺里写作业,看到两人大汗淋漓地进来,还稍微愣了愣。
祁骞进了杂货铺便一言不发地到里屋洗澡去了。
徐景承笑眯眯地坐下,指了指货架上的矿泉水,“小孩,来瓶水。”
温灿星看他一眼,还是把水递给了他。
“今天我们去南面那个篮球场打球了。”徐景承灌了几口水,说道。
温灿星点点头。
看得出来,是去打篮球了。
“今天,祁骞可老帅了,可惜你没在现场。”
徐景承看着他的神色,“虐的对面那个小屁孩都快哭了。”
当然,他加了点夸张的成分。
“你们和小屁孩一起打篮球?”温灿星好奇地问。
“……”徐景承一噎,“不是小屁孩,高中生。”
“噢。”
“你应该认识吧,叫大王?”
“认识。”温灿星点点头。
徐景承点点头,“挺帅一小伙,是吧?”
温灿星诚实地点点头。
“……”徐景承撇撇嘴,“你和他关系挺好的?”
“还可以。”温灿星顿了顿,又小声问,“他的手打篮球没问题吗?”
徐景承闻言,挑眉道:“当然了,祁骞左手单手投球可帅了。”
祁骞正好洗好澡,出来便听到了这句话,神色未变,只是对徐景承说:“你可以回去了。”
徐景承看了眼祁骞,他多会看气氛,起身摸摸鼻子,“那我先走了。”
祁骞看他走出杂货铺,没说话,原本松着的右手握了握,又松开,重新回了里屋。
日子又过了几天,这几天春雨绵绵,小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整片天空都是阴沉的灰色,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压抑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前几日的温暖一扫而空,天气又变得阴冷下来。
放学,温灿星和戈晟睿撑着伞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着沉闷的声响。
温灿星今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戈晟睿停下脚步,“你怎么了今天?”
“嗯?”温灿星抬起头,发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戈晟睿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抿了抿嘴角,没再问。
晚上,温灿星又失眠。
无论刷几套卷子,也还是无法驱散心里的沉闷。
温灿星在床上躺下又坐起来,躺下又坐起来,最后趴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睛睡了两个多小时。
说是睡着了,却也好像没有睡着,整个人像是飘着,迷迷糊糊的。
次日晨光微熹,温灿星早早地就出了门。
乘上了开往陵园的公交车。
虽然是早班车,车上却也不冷清,早起的阿姨们在公交车上拉着家常。
车里吵闹,车窗外的世界却又好似另外一个世界,温灿星看着车窗外昏暗的天色,满天的乌云。
今天是温立强的忌日,也是温恬柔的生日。
温灿星到的时候陵园一个人也没有,他捧着白色的菊花,走到了温立强的墓碑前。
他原来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要和温立强说。
可是站了很久,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所有的话都好像堵在了心口,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就这么静静站着,直到晨光大亮,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大地。
温灿星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走出陵园的时候,他看见了温恬柔。
她依旧打扮得很漂亮,只是穿得比平时庄重不少。
温恬柔也看到了温灿星,冷笑了一声,朝他走过来。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忘了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没忘。”
温恬柔瞪着他,低低地笑了几声,又停下来。
“温灿星,”温恬柔看着他与符琇莹极其相似的脸,咬牙切齿道:“你真的就跟你妈一样,长了一副无辜的样子,但明明最让人恶心!”
“你跟妈一样,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吗?还非要凑上来碍人眼?你来干什么啊?!装作很善良的样子吗?”
“你滚!别出现在我爸的墓碑前,快滚!!!”
温灿星看着温恬柔,眼底没什么情绪,也没搭理她的话,自顾自地说,“恭喜,十八岁,成人了。”
说完,温灿星便越过她,朝出口走去。
温恬柔猛地转过身,把手里的花束朝温灿星丢去。
黄色的菊花被甩落在阶梯上,飘了一地的花瓣,随着细风,吹到了各处。
细细的花瓣被细雨打湿,落到了深色的石板阶梯上,看起来残败又凄凉。
温灿星回到城中村,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很长,长得温灿星觉得自己仿佛自己已经过完了一生。
但是一睁眼,温灿星很快便又被拉回了现实世界,看着屋顶上那把老旧的电风扇。
生活的沉闷气息就又好像潮水一般,涌进了口鼻。
让人无法呼吸。
温灿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向床头的开关。
咔哒一声,灯却没亮。
温灿星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拉开窗帘,温灿星才看见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高楼带着光亮。
断电了。
温灿星站在窗口,朝着黑暗的城市发呆。
楼下的大妈们又因为断电聚集在了一起,七嘴八舌地聊着八卦,也讨论着电什么时候能来。
生活的琐事慢慢把温灿星的神思拉了回来。
温灿星拿起手机,出了门。
杂货铺里果然有不少人,大家都急着来买蜡烛了。
小小的杂货铺挤满了人,温灿星只好站在外面,等人散去。
等了一会儿,杂货铺的人终于少下来。
温灿星才进了杂货铺。
橙黄色的烛光摇曳,点亮了不大的杂货铺,祁骞正在整理刚才被挤得一片狼藉的柜台。
温灿星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找祁骞是什么事儿。
因为温恬柔说的话一下子就窜进了脑海里。
祁骞整理完桌子,抬头看向温灿星。
“怎么了?”
祁骞的声音很温柔。
温灿星想啊想,最后问,“哥,还有蜡烛吗?”
祁骞闻言,平日里淡定的神色难得出现一丝尴尬,“刚才正好卖光了。”
“噢……”温灿星点点头,心里也没什么失落。
他当然不介意有没有蜡烛。
“你把这根拿去用来写作业吧。我夜视能力好,不用也行。”
温灿星看着那根明亮的蜡烛,烛火一晃一晃的,好久没说话。
他在想,温恬柔说的其实没错。
他有一张无辜的脸。
跳动的烛火映在温灿星的眸子里,“哥,一起用吧,我可以到你家写作业吗?”
祁骞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温灿星上楼抱著作业下来,站在一边等祁骞关好杂货铺的门,然后一起上楼。
楼梯黑暗,温灿星跟在祁骞后面,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好像变得很慢,慢吞吞地往上走。
“哥,”温灿星叫了一声,“和我一起用一根蜡烛,你会不会觉得不方便?”
祁骞脚步没停,继续往上走,回答地很快,“不会。”
蜡烛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温灿星就坐在茶几边上,趴着写作业。
祁骞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温灿星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起身举着蜡烛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的上面是一块模糊的玻璃。
温灿星把蜡烛举在玻璃外面,想要照亮一点里面。
祁骞好像看到了这根在外面晃晃悠悠的蜡烛,想到温灿星就在外面,滚了滚喉结,道:“不用照。”
“我想帮你。”温灿星还是举着。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便响起了水声。
很快,祁骞便洗好了澡。
“去写作业。”祁骞伸手拿过蜡烛,重新把蜡烛放到了茶几上。
温灿星点点头,重新回到了茶几旁边写作业。
空气里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祁骞吹完头发再出来时,小孩已经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估计是太累了,祁骞想。
他走进了些,蹲下来给小孩身上披上了一条毯子。
烛火的光亮洒在小孩光洁的脸蛋上,两条清晰地泪痕闪着点点的光。
小孩又在哭。
祁骞伸手,给他擦眼泪。
“为什么哭?”祁骞凑近了一点。
小孩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浓密的睫毛粘在一起,看着很可怜。
祁骞盯着小孩看,看了好一会儿,低下头亲了亲小孩的眼睛。
“别哭。”
灼热的气息洒在小孩的脸上,温灿星好像有所察觉,别开了脸。
祁骞忽地起身,顿了好半晌,才大步走开了。
温灿星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硬硬的床上。
他坐起身,看了眼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晚。
他来借蜡烛写作业,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温灿星扭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他下了床,打开房门。
祁骞不在。
温灿星挠了挠头,只好自己收拾书包,去了学校。
傍晚的时候祁骞在杂货铺。
祁骞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温灿星摇了摇头,只说没有。
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温灿星基本上放弃了所有的娱乐活动,整天埋头写习题。
教室黑板上的倒数计时越来越少,学校里的紧张感便也越来越浓郁了。
窗外的银杏树上挂满了绿色的小扇子,望出去便是一片好看的嫩绿色。
温灿星再没太多闲工夫去思考其他问题。
他没再把心思花在其他地方,也没再去看店。
整天窝在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做题。
祁骞大概也觉得高考紧张,也没打扰他。
温灿星这段日子过得挺简单,上课做题,下课也做题。
脑海里撇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快临近高考的时候,温灿星却又开始失眠。
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却也不觉得疲倦。
脑海里好像总是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温灿星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涨,屋子里的气息也是让他无法忍受的闷。
他穿上鞋子,一个人走出了屋子。
凌晨,城中村里的路灯也并没有熄灭,照亮着一条又一条的小巷。
温灿星一个人走在小巷里,从巷口走到巷尾。
回忆着白日里的城中村。
周围很安静,除了远处的喇叭声,或者是偶有响起的几声狗叫声。
凌晨还是有些冷,温灿星原本涨涨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绕了好大一圈,再次回到杂货铺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隐隐泛出红色。
太阳快要升起了。
温灿星站在原地,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建筑物间钻出的缕缕阳光,阳光灿烂又柔和,太阳慢慢跃出地平线,阳光透过薄雾,直直地照射过来。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拉卷帘门的声音,温灿星转过头,看到了祁骞。
祁骞看到温灿星,好像也愣了愣,“起这么早?”
“嗯。”温灿星点点头。
祁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皱皱眉,“你是还没睡?”
温灿星不说话了,朝他走了几步。
“哥……”
祁骞低头看他,“嗯?快去睡觉。”
温灿星点点头,又走近了几步,终于闻到了祁骞身上淡淡的烟味。
他困倦地眨眨眼睛。
眼皮慢慢耷拉下来,脑袋一撞,便撞进了祁骞的怀里。
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没能好好检查,也许会有很多错别字,之后会修改,还望大家海涵~
下面放一下我的预收文嗷。
①《我每天都去学校理发店洗头》
【初设,还没文案,以后有了会改。因为是初设,开文后有些改动也有可能哦~】
受是学校理发店的洗头小工
很乖是真的很乖不是假的那种
他表哥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在学校开了一家理发店
于是他来店里帮忙给客人洗头
攻18是学校大学生刚上大一翟高驰
受16初中毕业没再读书夏陆小名六六
攻某天头发长了就去洗头看到了受
于是隔三差五就要去
到后来就是晚上天天去
受住在校外,和表哥一起
②《我重生到了我死后的第五年》
居宴和辛君岐谈了七年的恋爱
最后他却事故死在了去捉奸的路上
也许是老天念他死不瞑目
让居宴重生到了他死后的第五年
成了辛君岐公司里的一个实习生
然而,公司内部竟然传言辛君岐已经有了未婚妻!
居宴坐不住了
这次捉奸一定成功!
这是居宴死后的第五年
屋里却依旧满是居宴的痕迹
辛君岐每天蘸着回忆过日子
直到某天看到了公司里新来的实习生
真巧,连名字发音都一样
然而还不止这么巧
神情、口味、语气甚至还有小脾气
终于在后来的某一天
辛君岐压着新来的小实习生,威胁般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屁股上有粒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