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枞阳,江面上的三万福建水师顿时成了孤靶子。
“梁王小儿不足为惧,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早就按耐不住的常遇春见两军的战船越靠越紧,寻思着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当即扛着两把大斧头从船舱中冲了出去。
其余红巾军步卒见常大帅冲锋,也纷纷效仿,从大小战船的舱内鱼贯而出。
离元军近者直接横越而出,离元军远者便放出钩锁,粗粗一算竟有数千人出战。
他们都是常遇春的直属部队,平日里身着铁甲钢盔,长矛铁剑。装备配置仅次于张士诚的亲兵。
几次呼吸间,一场惨烈的接舷战在元军战船上展开。
“杀鞑子!”
常遇春虎躯一震,背着一双大斧头摇摇晃晃却也是过了钩锁,猛地跳上船。
只见他大吼一声,抡起斧头,怒目圆睁,迎面直接硬生生劈开两个挡路元军的兵器,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老子一双板斧八十八斤,谁敢一战!”
“反贼休得猖狂!”
陈步龙冷哼一声,提着大刀冷不丁朝着常遇春的背后砍去。
正欲劈下,却被常遇春的一柄斧头死死抵住,不得前进分毫。
“你常爷爷在此,便猖狂了!”
常遇春突然发力,挥动斧头直接轻松地推开了陈步龙的兵器。
世间竟有如此神力,他还是人吗……?
陈步龙心中不由得浮起一阵恐惧,重心一个不稳,脚底一滑,竟然从战船上掉进了江中。
副帅落水,元军军心大乱。
“伯仁啊伯仁,真是他娘的一人可敌万人之勇,常十万威武!”
坐镇“日月号”上的张士诚颇为满意地看着这员大将,亲自为其击鼓。
“常十万威武!常十万威武!”红巾全军很快便跟着张士诚一齐喊道。
每喊一遍,元军的士气便弱了一分。
几场接舷战下来,装备和人数都比不上红巾军的陈友定放眼全军,竟已有三分之一的船只易手。
“大帅,我们还打吗?”
“打个屁!”陈友定看着满江元军败退之景,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原本他以为,梁王此次挥师号称百万,那张士诚必然望风而逃,可没想到……
先前战略部署时讲好的福建广东两支水师七万先锋,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三万。
内臣夺权,外臣受贿
军阀并起,民不聊生。
这大元,当真是烂到骨子里了啊……
“狗日的反贼,狗日的何真,狗日的梁王!知会弟兄们不打了,船只装备能保多少是多少,活着的全部跟老子上岸,咱们想办法回福建!”
“诺!”
经过几轮交锋,元军其实早有了退意。
见主帅令下,一个个好似长了四条腿似的,拔腿就跑,弃舟上岸。
陈友定整了残军,拢共才聚了不到两万人马,只好在长江南岸就地扎营,等待时机。
长江池州一战,何真,陈友定两路主帅勾心斗角,分崩离析。
福建水师折损万余人马,陈友定心灰意冷,兵退江南。
广东水师折损两千余人,坐困枞阳。
红巾折损不过三千余人,大胜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