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见状互望一眼,似乎不愿被人发现,立刻迅速地闪身离开了。
远处观望的那人见两个同伙快速撤回,亦只有不甘心的转身一同离去,并骂道:“你们两个废物!这次事就先做罢,只是我必须尽快回去把事情告诉‘那位大人’,你们留下继续按原本计划行事!”语气之中尽是不甘和恼怒。
待杀手离开后,连山连忙回身去看相柳的伤势,翻开被刺破的衣袖,一道数寸的伤口正流着血,看不出伤口的深度。
“没什么,只是刺破了手臂流了一点血,一会就好了。还是我大意了,未曾想到会在此处遇上他们...”相柳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分析着眼下的情况:“我说过你不必出手,若是再发生当年之事,那该如何是好。只是眼下我们立刻得离开这里,打探的事,我稍后再想办法。”
连山见他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关心,也有些气恼了:“今非昔比,我自会小心。眼下你受了伤却对自己伤势毫不在意,不行,还是先让我来治好你。”说罢,就拉起了自己的袖子。
相柳一把抓着连山的胳膊道:“不必了。你不可以这样做。”
连山正要说话,刚才不远处那几个腾渀氏的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旁边,连山抬头一看。那不正是若水河上那个小船上的女子吗?
她依旧穿着蓝色的轻纱,相貌明艳清冷,看到相柳受伤的手臂,透着有些担忧的目光。旁边的两人分别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年轻的男人背着个不大的竹筐,女孩侧挂着一个小布包在腰间。
年轻的男子也看到了相柳受伤的手臂,开口道:“两位受了伤,可需要我们的帮忙?”
相柳不愿与人过多纠葛,开口说道:“不必劳烦三位。我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你的手臂在流血啊。”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还有些着急了。
这时,蓝色纱衣的女子也开口说道:“请两位不要误会,我们并无恶意。我们是腾渀氏的巫者,知晓医理,可以治疗你的伤势的。”这三个腾渀氏的巫者倒也心善,不愿弃伤者于不顾。
三个年轻的巫者见相柳仍旧是不为所动,正要再次开口相劝。
连山却抢先开口说道:“多谢几位的关心,我的这个兄弟有些紧张过头了。那治疗的事,就麻烦三位巫者了。”说罢,盯着蓝色纱衣的女子又多看了几眼。
年轻的男巫者微笑着说道:“此处距离我族之若水城的庙宇不远,请两位一同随我们去,庙宇处备有疗伤巫药。”
这次相柳没有反对了,点点头,答应去腾渀氏的庙宇治疗。
路上,年轻的男巫者向连山和相柳介绍道,他叫空如风,身材娇小的女巫者是大巫的孙女,叫做空有灵,蓝色纱衣的女子叫做空幽昙,是这一代的年轻的巫者中,巫力最强的人。他们三人皆由族中大巫亲授巫法药理,此行外出正是因采药一事。
相柳本不想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连山却嘴快道:“我叫连山,我的兄弟叫相柳。我们是...”
相柳打断道:“我们是流浪的旅人。”
连山也不再接话,总是不由地看着空幽昙的背影,仿佛是一种几近千年的空白。
念及相柳有伤在身,一路上众人并未多做耽搁,进城之后腾渀氏的三人带着连山和相柳从侧门进入了庙宇的偏殿。
空如风将他们引致了后殿一个安静的房间,房间虽是不大,却是干净整齐,庙宇中的房间大都简朴,窗前挂着礼敬神明的长幡。空如风和善道:“请两位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这便去取些止血的巫药。”说罢,三个巫者都一同离开了。
连山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中透着有些不舍。
“你看够了吗?”相柳有些好笑的问道。
连山也不回答他,随意地坐在了桌榻边,反而有些骄傲地说:“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继续打探了。”
相柳心想,这小子,明明就不是这么想的。其实刚才在外同意过来治疗,也是为了方便继续打探线索而已。相柳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只是这庙宇中却也有个让人头痛之人——空应囚,最好还是行事隐蔽些,莫在跟那大巫过多纠缠。
不一会儿,空如风只身一人送来了巫药,连山见只有他一人来,脸上不免有些失望的神色,转过脸去,背身躺下了。
“相柳兄弟,我来帮你敷药吧。”空如风热情地说道。
相柳面色上却有些为难了,只好答道:“不敢劳烦,我自己敷药就行了。多谢赠药之情。”
空如风也不勉强,说道:“那我明日再送药过来。二位请安心在这里休息。只是这里毕竟是我族庙宇,还请二位不要四下乱逛。”
相柳也再次客气道:“我二人自然不会影响诸位巫者。待伤势康复,便立刻离开。”
空如风笑着点头,然后便离开了房间。相柳关上了房间的门,将巫药放在了一旁。他挽起衣袖看了看伤口,已然完好如初了。
“你可曾细想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东极之地?”相柳问道。
“我怎会知道,大概只是巧合罢了…”连山应付道。连山的念想自是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相柳倒是少有的严肃了起来,对连山说道:“眼下更需谨慎,若是出了差错,我们非但无法找到扶桑之岛,便是想回去怕也是不可能了!”
“今日他们袭来之时,你却不准我出手。我细看了他们的剑术,未必如莲与你一直所言那般...”连山有些不以为意。
“他们远非如此简单,否则我们也不必躲那么久了...”相柳叹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