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一行人在东极之海上航行已过数日,最初之时还可以看到零星的小岛与远航捕鱼的船只,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竟是连零星的小岛都看不到了,茫茫的大海之中仿佛只剩下了这只孤单的小船。
起初,连山还觉得有趣,看着踏浪的豚鲸,又或是细数夜空之中的每一颗星,兴致来了亦嚷着要钓鱼。这几日下来,面对着眼前反复不变的景致,连山也没心思钓鱼了。
船上却只有空如风一人知晓行船之法,几日下来也是露出了疲惫之色,这几日东极之海上虽是风平浪静,但一人之力却是有限的。
相柳见此,便向空如风询问着行船之法,虽说此行出海是空应囚安排了腾渀氏的巫者前来相助,但毕竟寻找扶桑之岛是因连山与自己而起,相柳实不愿受腾渀氏巫者过多照顾,共同行船便算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空如风为人本就谦和,只当送还青乌是身为腾渀氏巫者应做之事。对于相柳的询问也是耐心解答,将自己所知的行舟之术悉数相告,如此这般两个人便可交替行船。只是相柳并不是腾渀氏人,风平浪静之时行船本也无妨,若是天有异色,可能便无法及时观测预知。
这日,空如风行船了一整夜,确实有些困倦与疲累,直至天明时分,便与相柳交替行船。
进入后舱休息之前,空如风见晨霞与往日无异,但风浪却比往日湍急了一些,心中想着,这也许是潮汐所致,便未多做他想。空如风与相柳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回到后舱休息去了。
连山这日到是起的早,在船尾站了许久,像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围着甲板绕着走了几圈,最终在相柳旁边停下了脚步。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相柳很少见连山这般模样,便先开了口。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乘船有些无趣罢了。”连山望着远处的海面,小声地说道,“我突然不想去了。”
相柳听连山有些泄气的话语,顿时正色说道:“既已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之理。你今日这般心思,可是忘记了你是如何每日不断地问着莲她在哪?还是忘记了莲每日对你说的话?”
面对着相柳的质问,连山转过了头,细细的回思过往诸般,的确是自己不断地要求着要来扶桑之岛寻她。可是终究是不明白,莲一直要求他做的事,却是他根本不愿做的。
连山又想起了曾经小的时候,自己的心愿便是长久安宁地生活在忘川之滨,有莲,有相柳,当然还有...她。只是那些事自从连山昏睡再到醒来,便也不会再那般想了,就如同一个小小的芽,还未破土生长,便悄然地在连山的念想中枯萎了下去。
连山少有的思绪凌乱着,相柳见他如有所思的模样,说道:“连山,你确实该好好的思量。”
两人一时无话,却也没有注意身后发生的一切。
晴朗的天空中无声地出现了数团密集的黑云,黑云互相纠缠着滚滚而至,变得狰狞起来,海面风浪却如常,黑云所过之处遮云蔽日。
待相柳无意间回头望去之时,那数团黑云已然变得十分巨大,隐隐中靠近着他们的船,仿佛要吞掉这海中孤单的小船一般。
相柳见此急忙对连山说道:“你快去后舱叫醒空如风,这诡异的天象定有巨大的危险。”
连山见相柳语气突然着急起来,便顺着相柳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天空,见此情景后亦不再多问,立刻跑向了后舱,连拉带扯地将空如风拖出了后舱。
空如风正睡的迷糊,抬手揉了揉眼睛,但定睛一看,心中暗道不妙,事情这下可真是非常严重了。
不再多等,空如风大喊着将空幽昙和空有灵唤出了另一间后舱。
空如风一边走向船舵一边对空幽昙说道:“幽昙师妹,这天象时分凶险,唤做‘黑云吞海’。我也是听闻大巫谈起过却并未所见,眼下由我来掌舵,须得尽快找到可以躲避的小岛,你用巫法护住船。有灵师妹,你去船尾处,控制水流,配合我行船的方向加快行船的速度。”说罢,空如风快步跑到了船舵处,接过了相柳手中的舵盘。
空幽昙也不敢大意,即刻默念巫咒,将船护在了一个淡蓝色光罩般的结界之中。空有灵也跑到了船尾,配合着空如风的行动。
相柳和连山这下到像是多余之人,不过事出突然,相柳问空如风道:“如风兄,可有什么我能帮忙之处?”
空如风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海面不断地寻找着,一边回答道:“劳烦相柳兄到船舷处观察,寻找四周可有小岛,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以躲避“黑云吞海”,否则,我们多半要葬身于此了。”相柳点点头,立刻走向船舷观察四周。
连山听了空如风所言,立刻走到另一侧的船舷边向着大海中望去,看了那些巨大诡异的黑云不断翻滚而至,也能明白其中危险。连山无意间回头看到空幽昙此时正在不断的施巫法支撑着结界,将整只船护佑在结界只中,虔诚的默念着巫咒。
此刻,巨大的黑云竟是离船只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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