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应囚冷冷地看着在座的众位长老,一瞬之间那些熟悉的样貌下却多了一些陌生的感觉,再回想起昔日曾共同为腾渀氏兴盛而所做的一切...那样的历程竟也生出了一丝心酸的感觉,大抵从自己私自放归青乌之神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再回不到从前了罢,空应囚心中不断地感慨着。
可是此刻,谁人又能知晓空应囚心中所思所想。
这时,天锡长老率先开口问道:“空应囚,此刻众位长老皆列坐于此,你还不老实交代背叛我腾渀氏的恶行?你是与何人共同谋划此事?”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丝毫昔日的尊重,就连刚才哲平长老说过的那些话,也仿佛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空应囚闻言却也不恼,只是淡然地回答道:“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未开口,天锡长老倒是心急了。不错,确实是老朽放归了青乌之神,不过却未曾与任何人合谋此事。只因老朽所作所为皆因神明的指引。”
空应囚对天锡长老从来都是瞧不上眼的,他能进入十二长老之列多半是因为他的表兄弟是族长空天胜,就说他是空天胜一手扶植也不为过,此人非但见识浅薄,对于腾渀氏一族更是毫无功绩,不过是平日间仗着些小聪明耍些嘴皮子罢了。
此番既是天锡长老率先开口,空应囚自是不会正眼瞧他半分了。
待空应囚回答之后,天锡长老的脸色霎时变得非常难看,众位长老之中,自己确是资历最浅,但自认为这些年为腾渀氏尽心出力强于很多无所作为的长老,此般被空应囚当众嘲讽资历深浅,心底竟是生出了一股无名的怒气,于是反唇相讥道:“我虽资历尚浅,却也为我族兴盛而行,不似你空应囚这般,平日里一派装模作样,结果却当了我族的叛徒!”
天锡长老的气量这般低倒是让其他的长老有些意外,不过此番长老会议却不是市井争吵之地。
“族长大殿可不是给天锡长老发气的地方!”哲平长老手持黑杖轻轻地敲了敲地面说道。
眼见哲平长老都开了口,应真长老也附和道:“哲平长老此话有理,还是应先问清事情始末才是首要。”他也不言及任何人,只打算缓和下气氛罢了。
族长空天胜坐在族长正位之上也不说话,单是看他面上的表情倒也瞧不出什么,天锡长老看了看他,也只好暂时闭口不言,只是脸色却是极为难看的。
众位长老皆是亲耳听闻了空应囚的话,自是无法因空应囚一句“神明的安排”便如此草草了事,毕竟青乌之神对于腾渀氏一族而言确实太过重要,失了青乌会生出怎样的后果也是没有人敢笃定揣测的。
哲平长老反复思量后再次对空应囚问道:“大巫多年来是有功于我族的,此番事已出,那还请大巫细细道出,此般行径究竟是何原因。老朽等在座的众位长老皆不会徇私,必不会盲目做实你‘叛徒’之名。”
哲平长老此话一出,其余长老纷纷点头赞同,此法也确实是目前最缓和之道了。
空应囚因哲平长老的一番话心中生出了不少感动之意,不过他素来心智坚定,自然不愿道出更多,况且即便说出了他亲眼目睹神迹光辉之事,在座的各位长老亦未必相信。
空应囚轻咳一声道:“老朽感念诸位长老之情,但老朽确实放归了青乌之神。若论其缘由,老朽今日也不妨全部道出。”
族长空天胜却是突然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有些事情他还不想让其他长老知晓,他的所作所为各位长老未必会认同。空天胜不待其他长老开口,立即出言道:“大巫莫不是想为背叛我族之行径说出一番辩解装饰之词?”
“哼!”空应囚冷笑一声,半分正眼都不瞧空天胜,继续说道:“老朽不需做任何辩解之词。只因神明的指引即是老朽行事之因。”
“大巫反复提及神明指引,可否细细说明解我等心中之惑?”应真长老问道,此之一问也是道出了其他长老的心中疑惑。
空应囚心知神迹之事即便说出,他人也多半不会相信,即便道出空天胜所言,也无法言明这其中他的个人私心,事关腾渀氏一族之未来,思虑片刻后,空应囚才回答道:“老朽身为一族之大巫,乃于观星问卜之时得到神明指引,青乌本为神明所创,又诞于神明创世之时,并得神明亲赐无上神力。我等皆为神明子民,实不应囚困青乌之神。前次祭礼之后,青乌之神已然衰弱不已,故此老朽感念青乌之神多年以来对我腾渀氏之恩典,便于神明指引之下放归了青乌之神,另一则也是为我族减少半分对神明不敬之罪。”
众位长老闻后皆不言语,心中思量着大巫空应囚所言,其实空应囚所言亦不无道理,腾渀氏囚禁青乌之神已太多年了,若是真如空应囚之问卜,那岂非是惹怒了神明,更为腾渀氏一族招致新一番的灾劫。
天锡长老自是不会让空应囚这般轻易的搪塞过去,出口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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