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看个明白。
不过,柳忠所提到的‘供奉’一事,白小露确实很在意,想了想,问道:“柳老伯,刚才你提及柳平思说昆仑神使所让他们进行‘供奉’,那他可否再说过其他关于‘供奉’的事?”
柳忠摇摇头,回答道:“平思自从回来之后,时常神智恍惚,总是一个人坐在草榻上胡言乱语,唯独关于‘供奉’,他也没有再提起过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且听老汉我一句劝,今后定要躲那昆仑神使远远的啊。”
“昆仑神使?那是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了空有灵的声音。
原来空幽昙已经醒来,屋内只有她与睡着的有灵师妹,她便叫醒了空有灵,两人见这边有火光,便走了过来,也恰巧听到了柳忠的那句话。
“幽昙姑娘,你醒来可觉得身体好些了?这位是无怀氏的柳忠老伯。”白小露连忙接过了话,不愿让她们两亦卷入到是非之中。
“已经好些了,多谢小露姑娘的挂怀。”空幽昙回答着,只是听着声音还有些虚弱。
相柳对连山使了使眼色,连山心领神会地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道:“那么晚了,我都有些困了...”
蜉蝣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对柳忠说道:“柳老伯,天色已暗,我送您回去休息吧。”一时间三人配合倒是默契起来。
柳忠点点头,客气地说道:“不必送了,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吧,老汉我这便回去了。”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只是蜉蝣放心不下便追了出去,柳忠却坚持拒绝了蜉蝣的好意。
空幽昙望着坐在面前的三人,这些时日经历诸般事情,他们总像是有秘密一般,自己本身无意打听,只是心中却生出了一种被排斥的酸楚,含着眼泪说道:“我与有灵师妹就这般不值得信任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辞别吧。”说罢,拉着空有灵就向外走去。
连山急忙上前拉住她,胡乱地解释道:“幽昙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没有不信任你,只是...只是...”
相柳见连山半晌都只有一句‘只是’,只好帮忙道:“幽昙姑娘,我们并非故意隐瞒什么,只是你现在伤势未愈,怕将事情告知于你会对你的伤势不利。”
“我就是这个意思,一时情急,话到嘴边忘了怎么说了。”连山一本正经地说着。
白小露悄悄瞪他一眼,上前将空幽昙和空有灵拉到火堆旁坐下,说道:“幽昙姑娘,你先吃点东西吧,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
空幽昙止了眼泪,点点头,接过了白小露递来的食物。
白小露继续对她说道:“幽昙姑娘,你别胡思乱想。事到如今,我便不再隐瞒什么了,有关那日你受伤醒来后所说之事,我们这些时日打听下来,那些人是一伙自称‘昆仑神使’的杀手,专门猎杀有高深巫力之人。刚才那位柳老伯所说,无怀氏一族的巫者们也是如此遭遇。”
空幽昙与空有灵闻后面上露出惊异之色,此前的确从未听过九州四极有一伙‘昆仑神使’这般神秘的杀手,而且更是不懂他们为何要猎杀巫力高深的人,于是空幽昙又出言问道:“他们为何要这般做?”
白小露摇摇头道:“这便不得而知了,只是他们手段极高,你别生出报仇的念头才好。”空幽昙愣了一瞬,低声道:“我这般微末的巫力,确实不敌他们...大巫和如风师兄...一个被抓走,一个惨死…终究还是因我太无能了…”
其余几人见此皆不知该如何劝解。连山忽然记起,白天被无怀氏的老头痛揍一番之时,蜉蝣的手亦受伤流血,于是便对空有灵说道:“那个‘小乌鸦’,你那里可还有治伤的巫药,快给我一些。”
空有灵气鼓鼓地摸向腰间的小布包,她最是不喜连山叫她‘小乌鸦’了。
“咦?这是什么?”空有灵从布包里摸出了一片黑色的石片。空有灵不识得此物,连山与相柳却是知道的,那正是一片青乌的蛋壳。
空有灵随手就准备扔掉,相柳却阻止道:“好好收着吧,这应是空应囚留给你的。”空有灵这才打量着黑色的石片,自言自语道:“爷爷留给我一块黑色的石片做什么呢?”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把这黑色的石片当成了一种念想,小心地放回布包内,然后摸出一贴治伤的巫药递给连山,也不说话。
连山接过巫药,转头便递向蜉蝣,道:“拿去。”蜉蝣伸手接过巫药,心中一热,原来连山还记着他因白天接挡石块使手受伤之事,正欲出口道谢,连山却是抢先开口道:“朋友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蜉蝣看着他,竟是少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