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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自称名唤缱梦,应了昨日邀约,一大早便在千羽阁同白小露和空有灵相会。三人随后又去今城东市集逛了许久,逛的累了便在湖边品茶休憩。
这位缱梦姑娘不但温柔貌美,更是待人随和。三人在茶肆中聊的久了,也渐渐熟悉起来,只觉得相见恨晚。
缱梦姑娘告诉白小露和空有灵,自己本身并非帝鸿氏一族,曾是外氏族的一名巫者,眼下只是暂居于白荆城,自己在城南边上置了一间小铺,曰济心坊。平日间以为人看病贩卖些巫药为生。
说到此处,空有灵倒是生出了许多亲切感,对于许多平日间配置巫药不甚明了之处,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缱梦姑娘亦是耐心一一解答。
白小露听着亦是觉得有趣,言道空有灵与缱梦姑娘果真有缘。
三人不知不觉间就在茶肆中谈了几个时辰,待到窗外完全黑了,三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别。临走之前,缱梦姑娘告诉白小露,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与麻烦尽管到城南济心坊来寻她,她必定会尽力帮忙。
回到千羽阁的路上,白小露看到街道之上有许多帝鸿氏的侍卫正在挨家挨户的仔细搜查,像是千羽阁那般较大的客栈更是搜查了不止一遍。
回到千羽阁之时,白小露看见连山满脸的不耐烦,坐在千羽阁正堂的桌榻边,呆呆地看着千羽阁的大门。
见到白小露和空有灵回来了,连山便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对白小露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一天在千羽阁都快闷死了…”
白小露若有所思,随即问道:“可是与那满城搜查的侍卫有关?”
连山点点头,回答道:“只望着相柳早些回来,我们也好尽快启程。”
一旁的空有灵拉了拉白小露的衣袖道:“小露姑娘,我去师姐的房间看看她,她这两日总是说身体不适,我挺担心的。”
白小露也记挂着此事,便点点头说道:“我与你一同去看看她吧。”说罢,两人便转身走进了内堂的客房处。
只留下连山一人站着那里。连山更是觉得无趣,只好一人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早早便睡下了。
夜半时分,熟睡的连山忽然被人蒙住了嘴。惊醒瞬间,连山抽出放在身旁的木剑便要刺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定睛一看,才发现蒙住他嘴的人正是相柳。
连山松了口气,放下木剑,点点头,示意相柳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相柳这才松开手,并未点燃桌榻上的火台,屋内仍旧一片漆黑。相柳小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白荆城,我杀了帝鸿氏的人...”
“怎么回事?”连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蜉蝣可有回来?若是他回来了便叫他过来,有关帝鸿氏‘供奉’一事我已查到了些新的线索,不要惊动其他人。”相柳回答道,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疲惫,坐在桌榻边,倒了碗茶水一口饮尽。连山穿好衣裳,悄悄地走到了蜉蝣的房间,叫醒他一同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相柳这才说出了这两日的际遇。
原来,昨日晨时分别之后,相柳为了找到蜉蝣,先后秘密跟随了城中几位帝鸿氏将领,只是他们之中倒是并未有什么特殊情况。却是在城外驻军之地外数里处,发现了一个严密看守的营帐。
相柳担心帐中被抓之人是蜉蝣,若不靠近打探实在不能放心。
靠近那营帐后,相柳依稀闻得那营帐之中不时传来许多人说话之声,似乎还有不少呜咽。而那营帐的看守侍卫与白荆城侍卫兵士也不完全相同。那看守侍卫身着虽是帝鸿氏一族的铠甲,却以红穗系之。之前跟踪白荆城的将领至驻军大营所见,那里的兵士铠甲皆已黑穗系之。
这个营帐之外除却看守侍卫,还有数位帝鸿氏的巫者,这更是叫相柳疑惑不解。
直到傍晚时分,才有一队白荆城的兵士运送了三马车的食物过来。交接之时,看守营帐的侍卫亦不让白荆城的兵士靠近那营帐半步。
相柳暗忖着那营帐之中定是有古怪之处,耐心待到月至中天,那看守的侍卫都三两相靠着睡了。相柳这才自营帐后方悄声靠近,将营帐割破了一个小洞,仔细查看着营帐内部的情形。
那营帐之内,只点着一个火台,昏暗无比,帐内约莫坐着三十余数人,皆是被双手反缚,锁以沉重的镣铐,一个个挨着跪坐在地。瞧他们身着打扮皆有不同,看来并非是帝鸿氏一族,倒像是许多其他氏族之人。
唯独相同的一处,便是那些人皆是巫者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