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帝鸿氏大营主帐中。
姬少瑞身穿金甲,腰系白夜,立于案榻之前,正色道:“我昨日已洞悉敌情,腾渀氏兵士与我军相差甚远,唯有那青火营难缠,但与黑金卫之战力应在伯仲之间,战事已无必要拖延。以免夜长梦多,今日便是与腾渀氏决战之日。”
卓奇赫三人皆是点头附议,姬少瑞继续说道:“重一,今日便命你为先锋领五千黑金卫列锥形阵,我亲率五千步兵居中,奇赫你领四千骑兵于步兵两侧与我组鹤翼阵。禹臣率斥候散于十里外严查敌军是否有援兵。”
三人皆领命告退,姬少瑞亦是抬步走出了营帐。
姬少瑞刚一出营帐便见蜉蝣三人,待唤来传令兵,命步兵出营列队后,这才转过头来对着蜉蝣三人道:“今日你们便留在大营。”
连山闻言慌忙道:“为何今日便不让我们随行?我还没见到黑金卫...”
“那昨日是何人说打仗无趣?”姬少瑞不疾不徐道。
连山闻言瞬间便胸中气闷,正要出言反驳,蜉蝣却抢先开口道:“姬将军,我三人可并非你手中兵卒,亦是你亲自邀请而来。”
姬少瑞闻言冷哼一声亦不再多言,便从一旁兵士手中接过“晨澜”的缰绳,翻身上马离营而去。
蜉蝣拍了拍连山的肩膀道:“别气了,他可不知你昨夜救人之事。”
连山闻言看了看相柳,出言反驳道:“什么救人?谁救人?”
相柳盯着连山摇头苦笑,心中虽是怕连山的身份暴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他此番救人之举却是让相柳心中多少有些安慰,毕竟连山终是需要成长的,想必莲亦会乐见于此吧。
只是蜉蝣却在一旁打趣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些伤重不治的兵士何以保住性命。”
连山不敢与相柳眼神交汇,遂将头侧向一旁道:“我又怎会知晓,兴许是那帝鸿氏巫者医术高明。”
就在此时帝鸿氏的军鼓声再次响彻天际。连山慌忙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出,开口道:“快点走了,他们都出发了。”
相柳和蜉蝣对视一眼,笑了笑,便策马追连山而去。
连山三人策马狂奔一阵,终是赶上了姬少瑞,跟在他的身后随着帝鸿氏大军默然前行。
此时未滨城。
腾渀氏众兵士已整装列于城墙之下。城墙之上空万庭一脸严峻眯着眼,看着远处倾巢而出的帝鸿氏大军,唤来传令兵对其说道:“告诉韫帛老将军,今日便要与帝鸿氏决一死战,望他切莫轻敌。”
传令兵领命告退。
言罢空万庭便回头又看着来势汹汹的帝鸿氏大军,一脸惆怅得叹了口气,那金罴夜刹姬少瑞果然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身旁的空启宁却道:“将军因何叹息?”
空万庭转头看向空启宁道:“我原想帝鸿氏今日应是再与我们阵前试探,哪知这金罴夜煞还真如传言一般,是那杀伐果断之人。”
空启宁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将军,那又如何?帝鸿氏乃手下败将罢了,将军何以阵前灭我腾渀氏威风?”
空万庭无奈摇头道:“启宁,此言差矣。身为领兵之将,岂可不明形,不知势,便妄自胡言...我且问你,你昨日可曾见帝鸿氏阵中有那身披黑金甲背挂巨剑之兵士?此乃帝鸿氏黑金卫,更是帝鸿氏一族的最强战力。”言罢便单手指向帝鸿氏大军。
空启宁手搭眉眯着眼睛,观望不足半刻,却是疑惑道:“将军怕是多虑了,那金罴夜煞让手持巨剑之兵在前,实乃行兵之大忌,阵前岂可不举盾只持剑?再论我族青火大营,对上这重甲之兵...”
只是不待空启宁继续说下去,空万庭便抬手打断空启宁道:“启宁,听命。”
空启宁闻言单膝下跪道:“末将在。”
空万庭双手背后,转身看向帝鸿氏大军道:“我命你即刻领一伍骑兵,即刻出城,前去接应天锡长老,不见长老不得回未滨城!”
空启宁闻言脸色大变,慌忙开口道:“将军,大战在即怎可...”
空万庭却是冷言打断道:“空启宁!你可是要阵前抗命不成?”
只见空启宁一脸怒容,却不敢多言,低头领命,告退。
空万庭一手抓着城墙边沿,再次看向城外帝鸿氏大军,眉头皱紧皱,眼神坚毅,抓着城墙的手越抓越紧,他一咬牙举起左手一挥再次唤来传令兵道:“传我令!立即开未滨城北门,让族人尽数速速出城,并派十伍骑兵护送至城外五十里处,城中只可留下兵士。”
传令兵闻言呆立当场,直到空万庭再度催促发声,这才回过神来领命告退。
未滨城外,帝鸿氏行进的大军中。
“报!未滨城北门大开,正有大批腾渀氏族人由北门而出。”一位斥候奔至姬少瑞身前道。
姬少瑞一拉手中缰绳,思虑不足半刻便挥手示意,让斥候退去,便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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