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流言四起

信函，子洪返回帝丘城之时便已身故了。”

    卓立成闻言当即双眼发红，颤抖着声音道：“大将军！我...我...子洪平日身强体健，怎会...怎会身故？...我不信...”

    “眼下你等应先处理营中之事，待我寻函于帝丘再言其他。辉平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姬少瑞不再看卓立成。

    卓立成却是不愿离开，眼中早已是一片湿润，仍是不愿相信姬少瑞所言，不断激动地问着卓子洪身故之因由。卓禹臣摇了摇头，不愿见立成伤心，上前将他拉出了白芦殿正殿。

    待卓立成几人离去之后，姬少瑞才缓缓起身走到了卓辉平身旁，叹息道：“辉平，帝丘城如今情况不明，我实不愿立成再白白浪费了性命。”

    “大将军请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的。”卓辉平亦是叹息着，看着姬少瑞眼中的痛苦，卓辉平心中自是明白，子洪之死加之未滨城折损的兵士，姬少瑞心中定是比所有人都更加难受。

    “你回营后传令于禹臣，我族与腾渀氏战事未结，命他派出斥候营进入腾渀氏领地查探，以防腾渀氏再度进攻。”姬少瑞沉声道。姬少瑞心知即不论腾渀氏是否再有一战之力，他也是必定要做好万全之备。

    卓辉平却是一惊，道：“大将军，未滨城战场腾渀氏已是全军覆没，怎还会有兵力再与我族一战？”

    “不可不防。帝丘城前来那三千黑金卫已休整月余，你务必做好随时出兵之准备。”姬少瑞道。

    “是，大将军。另有一事，城中关于未滨城一战已是流言四起，是否...”卓辉平疑惑地问道。

    姬少瑞转过身，望向窗外，沉声道：“流言未对我族不利，暂不必理会。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卓辉平抱拳转身告退。

    正殿之内，姬少瑞独自一人站着，一动未动。若说姬少瑞未对腾渀氏生出复仇之心那确实不可能，只是族中长老们闻得未滨城战况之后未必能同意再度出兵...

    阳光透窗照在木架上的金甲与白夜，它们默默无声，却是闪着凌厉的光芒。

    东极之地，腾渀氏若水城。

    空万庭与空启宁终是带着天锡长老返回了若水城，暂未得见族长与族中长老。天锡长老因伤势过重，暂留于庙宇内接受巫者的医治。

    而族长空天胜自得知未滨城战况之后，日夜将自己闭于寝殿之内，一人不见。

    若说空天胜此刻的心情，怕是这九州四极无一人更糟过于他了。

    那日天锡长老自祭鱼城离去之后，空天胜便带着空幽昙返回了若水城。昊英氏集结于祭鱼城的兵士亦是由其昊英氏将领所带领，前往未滨城而去。

    诸般事宜皆是按着空天胜的谋划而行，一时间任谁都是能看出空天胜的得意之色。

    只是才返回了若水城不足三日，便有一伍骑兵自未滨城急返而来，并于长老议会终说出了未滨城的战况。腾渀氏的长老们大惊大惧，空天胜更是气恼不已，当场便踢翻了身前的桌案。

    随后接连几天，先是有腾渀氏斥候返回禀告说驻扎于未滨城的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未滨城已于白泽龙神的天罚之下化作洪荒废墟。

    其后便是传来昊英氏一族支援的兵士已是原路返回了昊英氏，并传来信函道腾渀氏背弃神明囚困青乌招致龙神天罚，昊英氏一族素来崇敬神明，断然不会再与腾渀氏有所瓜葛，结盟一事就此作罢。

    空天胜听闻那接连不断传回的噩耗，只觉自己多年苦心的经营谋划怕是已经毁了个七七八八，不禁眼前一黑，惊惧幽愤亦是吐血当场，继而便昏倒在地。族中长老们大急，只得将空天胜送回寝殿，待巫者医治。

    好在空幽昙巫力高深亦精通巫药，这才将空天胜救活了过来。只是空天胜才一转醒，便将寝殿中所有人赶了出去，更是将大门一闭再是不见任何人。

    腾渀氏的长老们虽是忧急却更是无奈，只好将称病休养在家的哲平长老请出，主持族中大事。怎奈那关于战败的各种传言却是如瘟疫一般传遍了整个腾渀氏领地，若水城中一时人人自危，皆是惧怕白泽再临降下天罚。

    长老们无力扭转局面，几度求见空天胜亦是无果，皆是潸然泪下不已，更有些长老提起了大巫空应囚，也就说起空应囚放归青乌一事，纷纷感叹放归青乌才是礼敬神明之举。长老们纷纷后悔于那日匆匆“审判”了空应囚，眼下更是希望能有空应囚那般之人能再度出现，救腾渀氏一族于水火。

    空幽昙自被空天胜赶出了寝殿之后，心中早已是冰凉，加之又听闻了各种传言，更不愿再回腾渀氏庙宇，自觉无颜再见昔时朝夕相处的巫者们，便宿于后殿的偏房之中，亦是不愿再与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