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连山四人与缱梦姑娘及空有灵话别一番,便骑马离开了白荆城。
出了白荆城南门,四人一路向西南而行。帝鸿氏领地广袤,各城之间道路却皆以康衢而连,行路自是十分便利。
一路之上,皆是可以看见前往白荆城而去的行商之人,亦有由帝鸿氏兵士运送着粮草军械的役奴之伍。
蜉蝣告诉连山等人,去往帝丘城最快之路线要经过帝鸿氏的五座城池,分别为南奎城、燧山城、青丘城、岚阙城、月槐城,其后便就是帝丘城了,快马而行不加耽搁,一月左右便可到达帝丘城。
此行自是慢于行兵传令,并无驿马可换。
离开白荆城约是一百多里,马儿便跑着有些吃力,连山几人只好牵着马而步行。向着南奎城走去,便可见低矮丘陵不断绵延,耕作之地亦是渐少。
向那些低矮丘陵望去,随处可见采石场,大批的役奴正在伐木凿石。
忽然,路边冲出了十来个髫龄孩童将连山四人团团围住。那些孩童大抵并非是初次做出这般行径,虽是围住了连山四人,却隔着五尺左右。
孩童们各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一个个手拉着手,可怜巴巴地望着连山四人也不说话。
领头的那个孩子年纪稍大一些,见连山四人并未动手驱赶他们,看着白小露唯唯诺诺地说道:“漂亮的大姐姐,求求你给我们一点点食物好吗,我们好久没吃过东西了...”
白小露见他们模样可怜,当即便解开马背上所系的包袱,拿出了一袋肉干递给了那个领头的孩子。
那孩子接过肉干,霎时便涕泪俱下,拉着其他的孩子一同跪谢白小露。
连山几人连忙将那些孩子扶起来,蜉蝣对那领头的孩子问道:“你们家在何处?父母呢?”
“我们家住后奎沟,父母几年前就跟着南奎城的司卝(kuàng)堂走了。”领头的孩子抹了抹眼泪,小声地回答道。
“那你们平日何以为生?”连山闻言问道。
领头的孩子摇了摇头,不愿回答,只是再次向着白小露道谢一番便带着那十来个孩子向北而行。
相柳有些奇怪道:“皆言帝鸿氏一族乃是富庶之地,这些孩子怎还会以乞讨为生?”
“时间尚早,我们去看看便知。”蜉蝣边说边向着那些孩子离开的方向望去。
于是,连山四人便跟在那些孩子的身后向着山中而行。跟着那些孩子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四周便极少见林木花草,一眼望去皆是被开凿过的石山,还留有一些废弃的采石器械,只是看模样便知此处荒废了已有数载,暴露的废石矿上已是生出了不少的青苔。
再向北而行,便更是荒凉。那些孩子在山坳转角向左跑去,便没了踪影。
连山四人急忙跟上,过了那山坳,只见一个废弃的村落坐落于两山之间,山崖秃平,房屋破败更甚于昔时所见的无怀氏村落,偏是那些破屋的模样却不是平常人家的房屋。
村口有三棵枯死的樟木,村落中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几个孩子亦是不知进了哪间破屋。
见此情景,连山几人亦是迷疑,瞧这一路走来所见,便知此处从前应是司卝堂之人所居,又或是应是役奴住处,只是矿山废弃已久,为何会有孩子还留在此处...
一声老鸹嘶哑的叫声惊得十几只老鸹一通乱飞,落在枯死的樟木上,歪着头盯着不远处的连山四人。
“此处应该就是那些孩子们所说的后奎沟,我们几人分头去找找那些孩子吧。”蜉蝣建议道。
其余三人点点头,将马栓在了枯树上,便分别走进一间间废弃的房屋查看一番。那些房间里皆是空空如也,地面上灰尘很厚,房中还留下不少的蛛网。
这里本也不大,一刻不到,相柳便在其中一间废屋中有了发现,急忙唤上其他几人一道前来。
连山还未走近,便紧紧地捂着鼻子,皱眉嘀咕道:“这废屋中为何会传来这般恶臭?”
蜉蝣站在那废屋门口向内瞧去,只见废屋内堆满了尸体,大都已经腐烂生蛆,苍蝇满屋乱飞,令人观之欲呕。堆在靠外的尸体有些明显才死去不久...
白小露退后了三丈之外,捂着口鼻说道:“这荒村太过诡异,那些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再找四下找找吧,那些孩子总不会凭空消失的。”相柳冷静地说道。
连山亦是退后几步,捂着鼻子点了点头。
“大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孩子的声音忽是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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