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鸿氏,月槐城。
连山三人已停留在月槐城近三日。不过,自从那夜连山一人悄悄地离开了“涵梦居”去了城西庙宇之后,他便整日里少言寡语,无论白小露与蜉蝣如何询问,他亦是不说出其中缘由。
只是连山自小性子便是这般,即便是思虑着,亦是孤独的。那些萦绕已久的问题从来得不到解答,而此刻,连山的思虑之中却是多了一个问题——莲心底的想法。
不过,除非莲亲自回答连山,否则一切皆只能称为是臆想罢了。
傍晚时分,连山坐在客房内的桌榻边,愣愣地看着自己放在桌案上的木剑。白小露坐在连山的对面亦是许久未曾说话。
“连山,”蜉蝣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这月槐城果真如我们所想的那般,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罢便将房门再度紧闭。
连山闻言便抬起了头,望着蜉蝣徐徐道:“左右不过是神使与使徒的手已经伸到月槐城了。”
蜉蝣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如此,听闻城中行商们说,最近在九州四极各氏族皆是出现了一些怪异之人,他们人数虽少,不过尽为武巫,宣称着他们乃是神明最虔诚的侍奉者,专为穷苦之人医病赠药,并宣扬有逆神者正在祸害神明创出的完美人世,现在月槐城中亦是有其踪迹。”
“莫不是帝鸿氏‘供奉’一事被其他氏族知晓了?毕竟据无怀氏所言,当时有不少他们的族人从帝丘城逃出...大抵其后亦发生了同样的事,我记得相柳便是曾经在白荆城外解救了不少非帝鸿氏巫者吗...”白小露忽是开口道。
蜉蝣闻言亦是赞同道:“小露姑娘说的不错,帝鸿氏之‘供奉’本就是逆神之事,或许那些武巫便是其中知晓内情之人。如若为真,我倒是有些敬佩他们勇气。毕竟违逆昆仑神使可说是以命搏之。”
“许是过不了多久,帝鸿氏便掩盖不了其与昆仑神使之间的罪孽。”白小露有些感慨道,“只不过,我一直不明白帝鸿氏为何要与昆仑神使勾结,昆仑神使又为何会需要巫者的鲜血?”
对于此事,其实连山自从去过城西的庙宇之后,便已经有些猜测了。只是那些猜测虽是一闪而过,却是非常可怖,甚至连山自己亦是不愿相信。
“等到了帝丘城的庙宇之后,一切或许便有了答案。”连山随意的说道。
“还有一事,”蜉蝣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在城南打探时路经城主大殿,便瞧见‘晨澜’正在大殿内的庭院中...”
“老伯怎么会来?”连山疑惑道。
蜉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城主大殿外守卫面色严肃,观人眼神亦是充满戒备,或许月槐城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猜测之事。我们还是不要冒然前去寻姬将军,以免横生枝节。”
毕竟蜉蝣曾为帝鸿氏一直视作不详异类,当年亦是被宣判祭海,如今已经行至月槐城,自是不愿被帝鸿氏认出,如此那般便再无法救那些被囚于庙宇中的可怜巫者了。
三人商议一番,皆认为继续留在月槐城已是无意,不如尽快前往帝丘城,尽量在娲皇祭祀大典之前完成救人一事。届时将有不少其他氏族节使同处帝丘,亦方便逃跑。
连山却是挂怀着与使徒紫薇垣的下一次相遇,毕竟事关相柳之安危,连山断然不可能安坐不乱。不过紫薇垣的身手实力却是叫连山无法估量,为此亦难免有些不安。
三人商议完后,蜉蝣便率先离开返回了自己的那间客房。白小露却是迟迟未曾离开,只是起身看着连山。
“连山,我...那夜你去哪儿了?”白小露迟疑了半晌,终是开口问道。
话音未落,连山便愣了一瞬,随即便开口道:“不过是有些烦躁,便出去随意走走罢了。”
“如今,你对我亦是要入从前那般隐瞒了?”白小露言语中有些悲伤之意。
夕阳柔和且灿烂的光芒自窗外照射进来,房间内霎时变得温暖起来,只是屋内的空气却有些微凉,伴着一些沉寂的忧伤。
连山望着白小露悲伤的模样,忽是轻松微笑道:“我当真没有骗你。小露,你要相信我才是。”
“从前在忘川之滨你便是这样,即便你有许多疑惑亦是从来不说。后来到了不周依旧是那般,如果那时你对我说了实话,我会心甘情愿与你一起面对。只是你却是将我赶走了...”白小露直视着连山的双眼,嘴唇亦是颤抖着,眼角闪烁着点点晶莹。这一番话白小露很早便想说了。
若没有连山那故作轻松的微笑,大抵白小露亦不会有勇气说出心底的话。那个微笑,像极了连山摔碎那小小陶埙时的微笑。
而那个微笑之后,白小露却是不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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