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应是人最困乏的时候,除了背在背上的崔罂祖母年纪大昏昏沉沉,其余人都没有丝毫睡意。
也不知走了多久,东方的天空渐渐有了光亮,金灿灿的云挂在天际。
“天快亮了。”崔婶拉着若念说道,看上去是崔婶扶着若念,其实是若念搀扶着崔婶。
“那我们原地休整小憩片刻。”若念看不到,没有想到居然已经走了一晚上了。
而且还有老人妇女在,不休息怕是撑不住。
“你们休息吧,我来放哨。”崔罂把祖母放下,拍了拍胸脯,毕竟他是唯一的年轻男子。
“不用了,我来就好,你们休息就行。”
若念开口拒绝,虽然她没了内丹,但是身体素质比凡人总要好得多。
崔罂却以为若念是看不起他,说道:“女人家怎么比得过我们男人,你别逞能了。”
崔婶也一脸担忧,这身上的伤还没好,万一病情加重可怎么办,她只带了一点跌打损伤的药,而且在外面,也不能给若念上药。
“好了,大家都原地休息,南兵暂时不敢追来,我们休息完赶紧上路。”
崔老伯一发话,便没有人再有质疑了。
崔婶扶着若念坐在地上,杂草丛生,有些硌得慌。
若念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就连崔老伯也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很是有毅力。
宁姨从袋子里拿出了两张饼,分给了大家。
“晚上崔老伯催的急,我也就带了这么两张饼,将就着吃。”
宁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是腼腆,但心肠却是极好的。
崔老伯把饼分成了六份,分给大家。
“崔婶,你那还有水吗?”
崔罂说道,晚上走的急,他只带了几件贴身衣物。
崔婶拿出了别在腰间的水壶,摇了摇,没有了。
“喝我的。”
若念把水壶扔了过去,还很准的扔到了崔罂的身上,若不是若念的眼睛缠着绷带,他还以为若念失明是骗人的。
崔罂拿着水壶的手一怔,“你没喝?”
水壶的重量还是很重,走了一晚上,她居然滴水未进。
崔罂看着若念,有些失神。
“看什么看,还喝不喝了。”
若念呵斥道,“喝,我喝。”
崔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一个女孩子很不礼貌。
天已经亮了,崔婶把衣带又小心的给若念寄回去,仔仔细细,若念的衣裳没有一丝褶皱。
“多谢崔婶。”
崔婶笑了,就算若念看不见,但是也能感受到崔婶的愉悦。
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个时辰,六个人又再次出发。
走到正午,阳光照的刺眼,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衣裳死死得贴住皮肤,好不畅快。
最关键的是,水已经喝完了,但是附近又没有别的水源。
“怎么办,崔老伯,没有水喝,我们快不行了。”
宁姨的脸色已经发白,崔婶也已经尽显疲态。
就连若念也出了许多汗,流进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而且不仅是身体上痛,连脸上也是一道一道的痛。
呵,自己是毁容了吗?
正当崔老伯想要回答时,若念却抢先说了一句:
“马上就有水了。”
“哪里?”
崔罂的眼睛都发光了,往四周看看,却一无所获。
“前面有一片林子........最关键的是......有一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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