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不再来打扰殿下了。这是玉露膏,每日抹三次,别忘了。”
他将李慕昭的腿摆正,起身离开,刚走两步又道:“对了,我已经找到明明了,伤的有些重但命总算是保住了,他的那位故人带他走了,想来应该无事,你不必太过担心。”萧霁推开窗户,微风吹得房内烛火灭了一灭,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李慕昭看着重新闭合的窗户,怅然若失,说不出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自那夜后,李慕昭就再未见过萧霁,但那位的声音倒是时不时从别处传来。
萧霁几乎日日来戴府拜访,或是与戴相聊半日公事,又或者陪戴滟滟在花园里对对诗词,弹弹琴。
李慕昭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烦躁,只想伤赶紧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开始尝试扶着墙练习走路,结果摔得她龇牙咧嘴的。
殷枭看不过,在一旁防着她摔倒,一边跟她说这几日在戴府的见闻。
“这家的厨子不知是怎么想的,我昨天见到那厨子炖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结果他们竟然把鸡扔了,只留下一锅汤……”
“他们养了两只小黑狗,油光水亮的,下了一窝崽,我想过去摸摸它们,它们却想咬我,不过它们不如大枭的速度快,根本追不上我……”
“姐姐,你是不是不开心?”殷枭见李慕昭恹恹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腿伤未愈,不能像你那样又跑又跳,自然不欢喜。”李慕昭勉强憋出了一个笑容,“对了,你说的花园在哪,我们去逛逛吧。”
“好。”殷枭本就不善言辞,好容易才憋出那么多话,这下不用找话头了,松了口气。
李慕昭坐着戴相给她定制的轮椅,让殷枭推着她去了花园,见着了殷枭口中的那两只黑狗,给他们它了点食,那狗子亲昵地蹭了蹭她,李慕昭心中阴云陡然散去,觉得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她让殷枭推着她在戴府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听着小孩偶尔蹦出的两句介绍,心情大好,指使殷枭去厨房偷了两个鸡腿,一人一个,便走边吃,碰巧看到一少女站在二楼亭台倚窗眺望。
李慕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不觉有什么景致值得人费神远眺。
“这是谁?”李慕昭啃着鸡腿问向殷枭。
“应该是这家的二小姐,”殷小枭仗着自己轻功好,这几日上蹿下跳的把这丞相府都摸得清清楚楚,“她就喜欢在这看风景,古古怪怪的。”
“走,我们也上去。”李慕昭油嘴一抹,好奇心起,蹦着就起了身,“咱们去瞧瞧这戴二小姐在看个什么。”
“滟青小姐,”李慕昭笑盈盈的单腿蹦了过去。
“穆……穆姑娘。”戴滟青打扮的颇为素净,见她来了,眼神躲闪,原本绞紧的手帕被她撤手松开,留下道道折痕,她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伤未痊愈,怎么就出来了。”
“在屋里憋得慌,今天天气不错出来走走。”李慕昭盯着她看,却见她眼神犹疑,心中觉得奇怪,“二小姐怎么也在这?”
“也是出来走走,”戴滟青答道,“穆姑娘这腿伤还是在屋里多歇歇的好。”
“嗯,我也就是出来瞎转转,这就回去了,”李慕昭笑道,“你跟滟滟倒是一个性子,都会为别人考虑。”
戴滟青蹙了眉头,又很快松开:“我哪比得上姐姐温柔贤淑。”
李慕昭在这话头里品出了点点酸意,她敏锐的挑起眉头:“我家中遭逢大难,在上京又没有依靠,全凭与滟滟的几分交情才让戴丞相愿意留我在府中养伤,我心中感激紧。待我回老家投靠我家姑父,一定让他备下厚礼还恩。可我们这种商贾人家怎么也比不上戴府这样的门第,我怕送错了东西,二小姐可愿指点我一二?”
戴滟青听到这里松了口气:“穆小姐不必客气,父亲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您又与家姐有患难之谊,如今有难,我们帮上一帮自然是应该的。家父素来喜爱收集砚台,若穆小姐想要准备谢礼,一盏徽砚足够。”
“二小姐细心,穆云多谢指点,”李慕昭接着道,“不知道滟滟平时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她这般帮我,又临近大婚,我总得也给她备点什么……”
戴滟青听到大婚二字,手指蓦的缩紧,连脖颈都僵了僵:“姐姐她……喜欢苏绣,乐谱也喜欢……”
李慕昭无心听戴滟青磕磕绊绊的回答,她看着面前姑娘僵直的背影,配合不远处那对璧人树下散步的场景,心下了然。
好你个萧霁,一个戴滟滟还不够,戴府一对姐妹花,都被你个渣男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