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雅青快步走进静厅,来到杜暄和身边:“主子,主子,醒醒,快醒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雅青一声又一声的温和声音叫着杜暄和,她的手抚在孩童背后,安抚着她惊悸不已的心神。
“不怕,不怕,我们在家呢,不害怕了,我是雅青,雅青在身边呢,醒来吧,不怕了......”
杜暄和猛然睁开眼睛,从雅青怀中折起身子,连连喘息不已,只觉心口嗓子一并疼痛难忍。
堪堪回了神,看到四周不是极北之地的高空,而是自己家中的静厅,这才活过来似得。
“呼...呼...雅青,是雅青,是你.......”忽然间,杜暄和的眼睛死死钉在雅青白色的衣衫上。
她梦中惊惶不已什么也没注意,反而此时出了梦境却想起了全部,那会发出咚咚响声的,带着大风的白色,就是雅青急匆匆走路的背影。
她猛然挣出雅青的怀抱,离得远远的,背后靠着静厅的围槛,像一只惊慌过度的小兽似得,一手抓着围杆,一手指着雅青。
“你...你....”
她这模样将雅青也吓得不轻,看小主人这架势不是犯病了吗?
上一会发病闹了一个月都没养好,尤其那日的大哭大闹,那种悲伤恐惧交杂一片的模样让人心疼的都不敢多想。
雅青担心不已,小心翼翼的,试图接近杜暄和。
她怕这才一点儿大的小孩儿,不小心落入背后的湖中。
杜暄和浑身抖着,止都止不住,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瑟瑟的收回手,颓然瘫坐的地上,背靠围槛。
她怀着崩溃的情绪说:“你以后都不许,不许穿白的......”
这一闹,浑身出了不少冷汗,头发脸颊汗湿一片。
雅青赶忙应道:“好,好,奴婢不穿,奴婢这就去叫兰婆来,您千万别动好吗?”
杜暄和无力的点点头,她已经虚脱了,就是想挪动挪动,也都让那整个疼痛起来的胸腔心室弄得没了力气。
她静静的看着雅青离去,约束着难以抑制的抽噎,减少呼吸的次数,渐渐平复着情绪。
不多时,兰婆脚步匆匆的来了,她看着一身狼狈,两眼通红的杜暄和,见其窝在栏槛边上受惊过度的模样,心疼不已。
赶忙走上前,将杜暄和抱起来放在软榻上,和声的安抚着:“这是怎么啦?不怕,不怕,兰婆婆在呢,什么都不怕。”
杜暄和窝在软榻里许久,惊魂才定,就见不远处的小几上,碗筷边,放着一封眼熟的拜帖。
她指着那小几,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那是什么?”
兰婆有些差异,微微停顿这才想起门房禀报的事情:“啊?哎呀,那是门房报来的,说是门外来了一个道士,想要见您,我看他这一手字迹写的好,兴许是个有些本事的,就来问问您。”
兰婆是在来多默居的路上遇见的雅青。
杜暄和盯着那拜帖说:“给我拿来。”
她翻开拜帖,一字一句的对照:“八神山,施千机.......”
一模一样。
她登时怒从心中起,恨得咬起后牙根,朝着兰婆小孩子胡闹似得吵起来:“兰婆,你去拔剑拿来,我要宰了这个人!”
兰婆哭笑不得的拦住扑腾着想要起身的杜暄和道:“我的小祖宗啊,我那把剑八斤六两,比你还高,你拿的起来吗?”
一句话就将杜暄和刚鼓起来的起泄了个干净,她气鼓鼓的坐在软榻上,脑中急速的思虑着。
自己真的是做梦吗?
这样的恐怖,这样的真实,是梦?
是梦吧?她已经做过一次了。
不对不对,她的梦从来都是只能梦见见过的人,她的眼只有见到一个人才能看到其未来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是任何人的未来都能看到。
至今年为止只见过两个,无一不是先见到了人的。
所以那人来过,是不是?
杜暄和无法确定,说不定她是做完了过去的梦,真的开始凭空做起的未来的梦呢?
而且是关于自己的未来的?
可那样就太荒唐了,自己的未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极北之地!
她猛然抬起头,冷声说:“去把这人叫来!”
兰婆心下有些不愿,并非要违逆小主人的意思,而是眼看杜暄和刚受了一场惊,十分心疼,想让她多多休息而已。
“要不我让他现在王府住下,天也不早了明日再见也不迟?”
杜暄和稚嫩的声音坚定的说:“去叫吧,我没事,就是见见他而已,说不得真有本事呢?”
兰婆有些恍惚,怎么觉得小主人口中那后五个字有些咬牙启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