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清涟捂起了耳朵,嫌弃了一句,“这京兆府尹倒是个不怕脏的。”
南诗不理,继续往下说。
清涟虽嫌弃,却也好奇事情的进展,忍不住放下了手,侧着耳朵去听。
南诗道:“你猜仵作又发现了什么?”
“什么?”清涟好奇到。
“箭头。”
“什么箭头?”
“还是御前侍卫专用的银箭头,上面还刻着字呢,就是‘羽’字,前两年刚建的羽林军,假不了。”
“这倒是有些奇怪,外头不是说王安早就被陛下贬出了华京城了吗?难不成…”
清涟没继续说下去,萧锦时和南诗也知道她话外的意思。她这是以为乾兴帝明着贬斥,暗地里派出羽林军追杀王安。
“不可能。”南诗道。
清涟说了这话之后,也觉得不可能。乾兴帝前脚贬斥王安,后脚派人追杀,这不是明着打自己脸吗?
更何况,他要真是派人去追杀王安,图的是什么,为了王安身上的贪污案吗?要真是这样,乾兴帝直接办了王安不就行了,何苦费这些周章。
“现在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清涟将头绪理了理,向南诗问道。
“案子到这儿已经有些起伏了,只怕焦尸的出现也是被安排好的。京兆府尹不敢耽搁,这次连折子都没来得及写,直接进宫找陛下去了。”
清涟明了,说了句,“你倒是打听得清楚。”
“那可不是,”南诗脸上有些骄傲,“我听着小姐的吩咐,一早守在京兆府外,跟京兆府尹小书童套了近乎。也是今天巧,才第一天就得了消息,除了京兆府,只怕咱们这儿是第一个知道这事儿的。”
清涟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旋即恢复了本来神色,复又拿起南诗喝完茶水的杯子放了回去。
听着小姐的吩咐去京兆府打探消息,莫不是小姐早就知情?
那焦尸是不是也和小姐有关?
这么大的事儿,小姐没有瞒她,又是为什么?
还有刚才的试探,她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
清涟感到浑身发冷,竟有一种身在湖底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她现在有些怕,跟着小姐,简直让她感觉是与虎谋皮。
她突然想起了兰叶来,曾经也说是要跟着小姐,只不过到最后没咬住牙,自己先逃了。
她,应该不会落得如同兰叶那般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