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诗走远,晓月从内室出来,打着颤儿跪在杨静环身前。
杨静环掀了帘子,戳着晓月脸骂道:“你就是个傻的,没带个脑子,这么件儿小事也过来说,让那边发现了你怎么办?”
“真真是我眼瞎,能找来你这么个废物……”
杨静环骂了几句,责令晓月回去,继续监视萧锦时,还让她带着脑子监视。
竹叶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紫檀木匣子,说道:“慕娴姑娘看了,说不是她的。”
不是?那会是谁的?
杨静环侧眼看向那匣子,见那匣子精致,一看就是放了不长时间的好东西,问竹叶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竹叶回道:“是一方手帕,左下角绣着竹子。”
“手帕?”杨静环奇道:“一方破手帕也值得这么珍贵的匣子?四皇子莫非对那小贱蹄子有意不成?”
杨静环眼睛一转,心下做了打算。小贱蹄子本来就仗着身份压了慕娴一头,断不能让她再成皇子妃,要是真成了,将军府哪里还有她母女两人的容身之地?
这可不行。
杨静环想着,忽记起琼林宴那日,四皇子周允谦风姿绰约,文采斐然,又想起和几名官家夫人说起,四皇子不单文采好,人品也是好的,从不以貌取人。
现下慕娴容貌算是毁了,若是能得四皇子这样人品贵重的人看顾,倒是个不错的归宿,于是,便对那紫檀木匣子动起了心思。
她这边正想着,张太医已经被请了进来。
竹叶扶着杨静环上榻,替她整理了整理帘子,又回身点了香炉里的鹅梨帐中香。
香味甜腻,一丝丝自香炉里散发出来。
“有劳张太医了。”杨静环道,“如今,本夫人也只相信太医一人。”
张太医道“不敢”,便隔着帘子替杨静环把脉。
也不知道张居衣服上熏了什么香,清甜淡雅,一个劲儿地往杨静环鼻子里钻。
起初,杨静环还觉得这香味好闻,可渐渐地竟有些燥热起来,脸上跟着扶起红晕。
张居在外头把着脉也感到一股烦躁,定不下心来。
房里人太多,杨静环只感到越发烦闷,便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去,连带着竹叶也退了出去。
“夫人这病症多长时间了?”
张居嘴里问着,脑子里却不清醒。
杨静环懒懒地“嗯”了一声。
张居道:“我看看夫人面色。”说着,竟伸手撩开了眼前的帘子。
美人榻上,杨静环疲惫倦怠,青丝打散,竟有几分风情。
张居心神一荡,竟坐到了杨静环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