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颜替秀容好生抹了药,叮嘱着秀容好生休息,也就径自走了,今儿个她是要给娘子守夜的。
远远廊道的拐角一摆子杏色的裙琚,见秀颜走得差不多没影了,这才悄悄儿出来,干枯却并不怎么粗糙的手上赫然握着一个小巧的白玉瓶子。
“砰!砰!砰!”秀容正正巧脱了外衫准备休息的,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秀颜落了什么东西的,也就笑着说道,“可是落了什么物什儿,作甚还敲个门,只管进来了便是。”
门外全婆子脸上挂着笑,“给小娘子送点子东西,不知方便不方便,哪敢不敲门的。”
秀容听着声音脸上的笑意就敛了,眸中波光微闪,一边忙忙披了外衫进来一边热情道,“哎哟喂,也不知是今儿个哪股风将您给吹来了,真真我这儿是蓬荜生辉。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您要来尽管进来便是,横竖都当您是自家的老妈子,快快进来……”
全婆子闻言笑意就深了,这样的奉承话不管真假听在耳里都是极为巴适的,见秀容亲迎了出来,脸上就挂了心疼忙忙就道,“既是当自家的老妈子的,还巴巴儿跑出来迎接?”说着就指头狠狠点在秀容的额上,“敢情跪了这么大半日膝盖不疼了不成?”
又亲扶了秀容的手臂,让她坐在床边,又亲自蹲在边上撩开了秀容的裤脚,眼瞧着秀容膝盖上的一片青青紫紫的,全婆子竟是红了眼眶,“瞧瞧,素日里多么乖巧的丫头儿,衡娘子怎舍得这样子重罚?!好好儿白嫩的肌肤成的这个样子,烙下病根儿怎么好呢?”
说着就坐在床边,摸了摸秀容的头,用极其慈爱的目光看着秀容,“好丫头,你受苦了。”又从袖中摸出了那个小巧的白玉瓶子,说道,“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儿,只这瓶子活血化瘀的药膏是赵娘子亲自赏下的,多年来舍不得用的。你这样的惹人疼的,今儿个我就割爱送了你,你可要好生涂抹着,莫要浪费了我的一片真心意儿。”
秀容面上一片感动的样儿,“素日里就听着您是个心慈的……真真是多谢您了。”
全婆子深邃浑浊的眸中闪过细碎的精光,语气却是温柔慈爱的,“这有的什么,不过是瓶子药膏。”说着就站起身来,“瞧着时辰也不早了,老婆子这就回去了,赵娘子那边还有几样儿紧赶着要做的差事儿的。”
秀容想要站起来福身,却被全婆子给压了回去,“好生歇着吧。”就径自走了。
秀容看着床边那瓶子白玉药膏,拧开白玉盖子闻了闻,冷冷就嗤笑了一声,
打量着她是一个傻的,不懂这全婆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用意儿呢……药膏儿倒是个上等的。
杜有衡此时还没歇下了睡,杜龄的汗巾子都旧的有些不成样儿,脱了线缩了水的,日日走在外间,到底不成什么样子,没得失了礼数。杜有衡打算给杜龄多绣些汗巾子的,这一条子还差了一些个纹路,见着秀颜掀了帘子进来,手上动作也没停,只问,“秀容那边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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