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坐在台下的学院党委副书记谢光波终于不再沉默,他站起身来,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凌天,寒声道:“凌副院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天仰着头,让谢光波只能看见自己的下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的部下死得冤,我这活着的人,怎么也得为他们叫上两声,才不枉他们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谢光波暗哼一声,他本来已经和学院其他领导商量好,让这位新来的副院长开这个全员大会,让他来发发火,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都可以忍受,一来凌天是在上任途中,在距离黄珂岛很近的地方遇袭,学院面上无光,二来凌天毕竟是副院长,以后两人还要共事,这个时候忍一忍,他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没想到,凌天根本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学生和老师面前胡说八道,最让谢光波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不给守备师乔师长面子,把矛头转向了自己,直指人心。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谢光波无视旁边其他领导的劝阻,终于站了起来:“船队遇袭,我很愤怒,对于战士们的死亡,我也深表遗憾,学院会对此次事件做出表态,还请凌副院长不要在此大放厥词。”
凌天冷笑一声:“不知谢副书记打算如何表态?”
谢光波道:“学院会给予牺牲的战士们高额的抚恤金,家里有老人的,学院负责赡养,有孩子的,学院负责教育,家属没有工作的,学院负责给他们安排工作,不知凌副院长意下如何。”
凌天居高临下,望着谢光波的脸,道:“给他们补偿,自然是应该的,不用谢副书记提醒,我也会向国家申请,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谢光波搞不清这凌天到底要做什么,面对着几百名的学生,他不得不压低嗓音,道:“凌副院长,你现在也是学院的一份子,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只要学院能做到的,都可以商量。”
“我要的,自然是将那些不法分子绳之以法。”凌天玩味地望着谢光波,道:“不知谢副书记能否做到?”
谢光波没有正面回答凌天的问题,而是望向台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守备师师长乔正奇,道:“至于这件事情,自有守备师去处理,断然不会让那些战士白白牺牲,对吧,乔师长。”
乔正奇作为黄珂岛守备师师长,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对学院也有影响,但责任最大的人还是他,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和这件事情挣脱开来,唯独他不行,如果不能抓到那艘袭击的船,可以说他这守备师长,也就做到头了。
黄珂岛守备师和学院,自从学院建成以来,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他们虽然同处黄珂岛,却被学院的围墙分成了两个世界。
军队有自己的训练,学院也有自己的任务,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十几年来相安无事,但是谁也没想过和对方搞好关系,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黄珂岛守备师,名义上是守卫黄珂岛,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一座贫瘠的小岛,怎么会动用一个师的力量在这里守卫,不说是否有必要,光是每个月的军费便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然而历届的领导人却始终没有撤军,反而把最先进的军备调拨给守备师,乔正奇不傻,他自然知道领导人这样的用意。
提防学院。
学院太强大了,这些能力者们太强大了,强大到如果没有足够军队的在附近威慑,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一股领导人们不想见到的力量,便如一颗核弹,没有的时候很危险,有了,更危险,因为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在自家的后院里爆炸了。
学院的领导们明显也知道这一点,起初也有怨言,觉得国家不信任他们,但是因为院长的威信实在太高,所以一直都没有动静,那些不安定因素也成功地被院长镇压了下来。
于是守备师和学院这两股势力,在历届领导人的注视下,便像守寡的媳妇和丧偶的公公一般,打死也不敢走得太近。
领导人们明显对黄珂岛上这样的情势十分满意,连带着对乔师长和院长也有好感,所以两位代表着双方最高权力的人,都没有被换下。
只是近些年来,由于领导人对学院越来越重视,学院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院长急流勇退不再视事,学院中心思活络的家伙们都开始活跃起来,对于院长的位置有些眼红。
乔正奇是老一辈的人,对于那位院长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他知道,现在院长的做法不过是给领导人看看样子,只要院长愿意,随时能够呼风唤雨,所以他并未对学院的形式有一丝一毫的担心,这是对那位院长的信心,在血与火中走出来的人,自然要比这些和平年代的年轻人强大太多。
正是因为这一点,乔正奇虽然防范着学院,但同时也并不愿意得罪学院,唇亡齿寒,如果学院出事了,他这个守备师师长又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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