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族人,血统是天大的隔阂,如何习得兽族的兽化之术?除了魔灵煞骨,别无其他可能!”
蛊后的猜测,虽有几分大胆臆测,但字字句句都在理上,分析思辨尽显真见卓识,不禁让人哑口无言,心生万分钦佩。
萧峰心里直呼:真乃一代女强霸主,长了见识!
蛊后的一番话,萧峰自是无法反驳,她已不是简单的臆想猜测,而是确认了她自己所说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告诉萧峰的是她亲眼见证的事实。
“魔灵煞骨没了,时局便截然不同了!”蛊后意气风发,颇有指点山河江山的豪情,继续说道:“蛊苗、巫苗进犯药王山,无非就是奔着魔灵煞骨去的,得魔灵煞骨经过苗术的淬炼,吸收了煞骨的魔力,道行必定突飞猛进!没想到这万年瑰宝,造化之物,竟然落入到你的手上!天意如此!此后,我们蛊苗自然没有为难药王山的理由了,真正的对手唯有巫苗的势力了!你那日的兽化之力,重创了苗王苗穆苏,巫苗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再抬不起头!这段时间,我蛊苗倒是要好好跟巫苗算算账了!”
一万年前,魔灵被道天一斩杀,留下了煞骨,最终落入蚩尤后裔药王山的手中,自苗族分裂以后,巫苗和蛊苗对煞骨的野心更为强烈,企图夺得煞骨,增加开疆拓土的筹码。
可是,千算万算,魔灵煞骨竟然被一个人族的少年得了去。这一来,南疆的势力对抗,又是另外一番格局了。所以,蛊后对萧峰的态度才会如此温和,拉拢煞骨继承人,不失为最明智的选择。即便无法拉拢,若非必要绝不与之轻易为敌。这就是蛊后的盘算,步步为营的精妙手段!走一步,盘算下一步!
萧峰作揖道:“我不知贵族与药王山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我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打打杀杀,恩恩怨怨,什么时候才有尽头!”他深深谈了一口气,语气透露哀伤的情绪,“我最不愿看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孤儿,一入江湖四海为家!”
“天下之事,哪一个君王的手中没有沾了鲜血!”
天下的君王哪一个不是踩着尸体上去的,其中也包括蛊后了她自己。在蛊后说来,坦坦荡荡,毫不避讳。
蛊后继续道:“我蛊后手中虽然沾了鲜血,我杀过谁,心知肚明,从不遮遮掩掩,我就站在这里,来找我寻仇便是。最怕狼子野心,道貌岸然之辈,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萧峰惊叹一声,“好魄力,我萧峰佩服!”他再次作揖,微微点头,这是他对英雄的崇敬和认可。
天下确实少有蛊后这样的霸主,不以强权和厮杀去污蔑任何是非黑白,在她的身上映衬出一句话:没有不沾有鲜血的霸权,只有睥睨天下的坦荡无畏!
“我蛊后从不拐弯抹角,若公子有意投靠,蛊苗的大门随时敞开,日后相见,你我势力形同水火需刀剑相向,不必对我心慈手乱。若公子愿手下留情,还请公子照顾小女,不要赶尽杀绝!立场不同,何论道义?是正是邪,岂是一派之言?江湖人江湖事,我蛊后话尽在此!”
这蛊后绝非一般人的见识,江湖之事,在她说来,没有不沾着鲜血的,强者一向主宰了是非黑白,日后刀剑相向,各为其主,只有立场没有道义。
或许,这个江湖就是冰冷的!强者主宰是非,弱者沦为鱼肉,立场不同,各自的道义就不同,没有谁会为敌人手下留情,善良永远死与屠刀之下!
“娘,你真要放他们走啊!”苗千儿心里郁闷极了,似哭非哭,眉头一皱,直跺脚。
“一天到晚每个消停,也不为你娘省省心!”蛊后背对苗千儿,语气冰冷,不讲任何情面,苗千儿见她娘这样,蔫了下去,嘟囔着嘴,站在一旁扯着衣服,一脸不乐意。
萧峰心里偷偷一笑,这飞扬跋扈的妖女倒也有人治得了她!心里甚是痛快!
萧峰对蛊后所说的话揣思一番,若有所悟,但并未全然认可接受,“蛊后真知灼见,敢作敢当,不愧为统领一方的女王!在下佩服!但做人处事,老天在上,大地在下,上要对得起伦理道义,下药对得起良知侠心,立场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失了良心!”
蛊后点点头,“小小年纪,倒有些见识,你不知江湖二字,最是身不由己,同门相阀,情人厮杀,师徒违逆,司空见惯!你这份侠肝义胆,远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谋权弄势的卑鄙小人能相提并论的。有朝一日,你尝了其中的无奈,便懂了我今日与你所说的这一番话!道义情义两难全,莫问良心当问天!”
道义情义两难全,莫问良心当问天!这是怎般无奈?萧峰此时不懂,但他坚信不会成为蛊后口中的人,他有自己的良知道义,有自己的价值原则,偏要逆流而行,哪来那么多的非黑即白与左右难全的事。
蛊后摇摇头,轻轻叹道,感觉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一方面蛊后觉得萧峰太偏执,年轻人过于执拗,天下之事怎尽如人意?另一方面,萧峰不愿受蛊后的拉拢,她难免有些无奈和愤懑。
蛊后遵守诺言,派人带萧峰等人离开蛊苗的领域。
他们离开蛊苗后,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等胡水笙醒了过来,稍作养息,又向人买了几匹快马,一路加鞭,高歌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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