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事之秋

    八月，杨玄感在隋军追击之下，连连战败，最后自杀而死。[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李渊也再次回到长安，与家人团聚。窦氏在无垢等人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日渐好转，偶尔也逛逛花园，拾掇拾掇花草。然，这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杨玄感造反，兵部尚书斛斯政和他通谋，事情败露，逃至高句丽。高士廉因与斛斯政有交往，受到牵连，被贬往岭南，任朱鸢县主簿。

    李世民得知此事，赶紧带着无垢回到高家。高士廉考虑到母亲年迈，岭南地区瘴疠严重，他决定只身前往，留下妻子鲜于氏照顾母亲和家里。又想到妹妹没有着落，就变卖了大宅子，换成两处房产，一处给母亲、妻子和孩子们居住，另一处给妹妹和外甥居住，并把剩下的钱分给了母亲和妹妹。

    高老夫人一下子老了不少，本是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她从来没有和儿子分开过，而且大家心里也明白，很多“流放”的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舅母美丽的眼睛依旧红肿着，不知道夜里偷偷流了多少眼泪，他们的儿子小履行也抓着父亲的衣服，巴巴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无忌很是安静，舅甥两个已经谈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将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临行前，高士廉扑通一下跪在他母亲面前，“娘，孩儿不孝，不能床前进孝，望娘能保重身体。”

    “夫人，如嫣，娘就麻烦你们照顾了。夫人，为夫欠你的……”

    “夫君，什么都不要说了，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娘的。”

    每个人都不停的流泪，高老夫人擦干眼泪，“士廉，起来吧，不要担心娘。无忌，扶起你舅舅。”

    无忌搀扶起舅舅，高士廉拉着世民和无忌的手叮嘱道：“世民，我把无垢托付给你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无忌，你已经长大了，家里就全靠你了。”

    李世民义愤填膺，“与杨玄感叛乱有染？这话从何说起……舅舅，你放心，早晚……我会把您接回来的！”

    高士廉点点头：“舅舅知道，你是个志向远大的孩子，舅舅一向看好你！”

    高士廉又对着大家说：“好了，都不要哭哭啼啼了，我是去终南山，与琴书为伴了！”转身之前，淡然微笑。无垢知道，舅舅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乱世之中，谁说只有寻常百姓才会妻离子散？即使身为贵族官员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皇帝因杨玄感起兵反叛而猜忌杀戮大臣，朝廷里人人自危，李渊也遭到了皇帝的猜忌。

    一日，皇帝召见李渊议事，正遇李渊卧病在床，未能按时拜见。正好李渊有个外甥女王氏是皇帝的妃子，皇帝向王氏询问：“你舅舅为何迟迟不来？”王氏回答说生病了，皇帝闻听后半信半疑，颇不满意地说道：“病重得要死了吗？”当李渊闻知皇帝对自己的猜疑和不满后，整日提心吊胆。为消除皇帝的猜忌，李渊听从窦氏的劝告，在向皇帝进献珍宝的同时，整日饮酒作乐，以示自己胸无大志。

    一次，皇帝大宴群臣，在宴席上拿李渊取乐，因为李渊生得面如褶纸，就给他取了个‘阿婆’的外号。李渊被当众取笑，心中极为不快。回到家中，把这件事向妻子窦氏诉说，窦氏安慰他说：“这是吉兆啊，你封为唐公，唐是堂的谐音，阿婆就是堂主。”李渊顿时转悲为喜。

    最让李渊和窦氏欣慰的是世民和无垢，两个孩子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俨然当年的他们。世民和无垢早上起床之后，一起读书，练剑，世民会教无垢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晚上时，俩人偶尔也会琴箫合奏。

    “夫人今天又读了什么书？”李世民问梳妆台前的无垢，婚后，他发现无垢书不离手，哪怕梳妆的时候，也喜欢把书放在镜子前翻上几页。

    “孙子兵法！”无垢笑道。

    “能否给为夫讲讲？”李世民侧躺在床榻上。

    “两兵相遇，胜负无常，蛮力不是角逐的本钱，智者才能笑道最后。”无垢看了丈夫一眼，“夫君，我讲的如何？”

    李世民得意的一笑，“讲的不错！我李世民枕畔每天有一位讲习兵法的老师，是何等幸福啊！”

    只是琴瑟和鸣、你侬我侬的日子不是他们的全部！所谓成家立业，有了无垢在身边，李世民好像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做自己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