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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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无垢垂首，她当然也想，这个踏实的怀抱，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人，可她也明白，以李世民这样身份的男人，是绝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呢？

    “等你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奴婢不明白……”

    无垢轻笑一声，“正因为我也爱殿下，我才会这样做。”

    望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阴离不解地问道：“王妃，殿下这么爱您，您为什么要把他往别人那里推呢？”

    李世民沉默一会儿，双唇在无垢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吧，就依你，我这就去看她。”

    “二哥试想，若惜一位高贵的故国公主，本是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国破家亡已足够可怜，眼下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让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更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

    李世民双手捧住妻子的脸，“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

    杨侑自被废黜后，一直闲居长安，谁想却在八月初一日不明不白地死了。对于杨侑的死，夫妻二人都心知肚明，是父皇李渊所为，但是谁也没有说破。

    “二哥现在最该陪的是若惜，杨侑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需要你的陪伴和安慰。”

    “是啊，这些天太忙乱，忘记季节了，眼看就中秋了。父皇没有派我出征。不过也好，可以好好地陪陪你……”

    “没什么，秋深了。”

    “该我问你才是，想什么如此入迷？”

    “二哥吓到我了，几时回来的？怎么悄无声息？”

    秋日的夜晚，月明星稀，无垢站在窗前凝望，一缕无名的轻愁漫上了心头……突然，她感觉到耳后一阵温热。回头看时，却是心爱之人英俊的面庞。

    李世民见父皇在军情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不肯派自己出征，不禁暗中嗟叹，怪不得自古以来功高者身危。父子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外人？既然如此，那就让别人立功去吧，自己乐得这段清闲日子，与李靖他们研讨一下兵书阵法，与房玄龄、杜如晦他们讨论一下治世之道。更重要的，也可以多陪陪怀孕的妻子。

    李渊立即降旨，以右仆射裴寂为晋州道行军总管，率师赶赴太原，并听以便宜从事。

    因此，他急于建立煌煌战功，改变一下朝臣们对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刘武周不过是出身草莽的一介武夫，能有什么文韬武略？以大唐之兵多将广，士马精良，扫平刘武周当不为难事，因此便慨然请缨。

    裴寂自有他的想法。他心里清楚，从太原起兵至今，自己只跟在李渊身边，并未建有尺寸军功。大唐初建，自己仅以李渊的宠信而骤登宰相高位，朝中诸臣未免心中不服，刘文静便是一例。如今虽然杀了刘文静，但却不能压服群臣，反而更激起了朝野许多人，包括秦王李世民对自己的怨愤。

    裴寂把李渊的心思揣摩得明明白白，他当即上奏，请求自任统帅平定刘武周。

    正是基于这种更深层的思考，李渊想尽量不用李世民。若是其他将帅能统兵前往，大获全胜，自然会分其功而抑其志，岂不两全其美？

    此时，李渊对刘武周的进攻非常忧虑，他本想再派李世民前往讨伐刘武周，但又犹豫未决。一方面，李世民刚平定薛秦归来不久，还没有很好地休整一下，不能每逢战事，便让他出征。另一方面，也是深藏于李渊心中的一种隐忧。李世民功高勋著，起兵以来，几乎每一次重大战事的胜利，都是由他统兵取得的。凡为臣子的，一旦战功太大，就会因功而骄，难以驾驭。更何况，每次大战，他都会乘机网罗大批谋臣骁将，收为心腹。时间长了，满朝文武都是他的嫡系，只知有秦王，不知有天子，对自己的皇位势必成为一种潜在的威胁。退一步说，即使他对自己这个当父皇的不会怀有二心。但自己百年之后，他的哥哥继位，面对这一片由自己出生入死打下来的锦绣江山，他还会那么俯首帖耳甘为人臣吗？

    李渊再次派姜宝谊、李仲文二人带兵攻打刘武周。

    正在惊慌之时，刘武周的部将，在此设伏的黄子英，率大队人马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四面八方压了下来。唐军死伤无数，余者溃逃，主帅姜宝谊、李仲文苦战不抵，都被刘武周抓获，既而又设法逃出。

    黄子英伪装战败逃遁，姜、李二人率兵追杀，当走到一片丛林时，忽听得四面杀声震天，箭矢如蝗飞来，唐军人马猝不及防，成批连片被射杀倒毙。

    原来，姜、李二人率军行至雀鼠谷（今山西介休县西南），刘武周部将黄子英多次用少量军队挑战，姜宝谊、李仲文率兵出击。

    刘文静死后没过几天，朝堂上传来了姜宝谊、李仲文惨败被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