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满肚子辛酸

逃跑，你在后面为他们挡子弹。淞沪会战你打出的威风，四行仓库守阻击战为我们中国军人做出了楷模。你小子神通广大胶州公园也关不住你，出来后就折腾的驻沪的日军人仰马翻，还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了我党最大的叛徒顾友同，又为我们送许许多多的枪炮子弹，我们早就把你当作是自家人了。近来老哥遇到了棘手的事，第三战区司令顾祝同派了好几帮人马去炸毁靖江大桥，想切断日军的补给线，都没有成功。前几天，电令我方派人去炸毁那座大桥。明人不说暗话，像我们的武器装备，人员的军事素质，去了也是送死，不执行这个任务就是破坏国共合作，破坏抗日，谁能戴的起这个大帽子？急的我无措手足，就想到要是有你那样精通兵法，打仗灵活，不墨守成规，点子多就好了。方大队长去执行炸毁炮楼任务时，对他说，要是看到了你，就把你请来，共商炸桥大计。”

    叶志明想了想，说：“谢谢陈老哥的信任，把这么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我不敢夸下海口有那个本事完成这个任务，只想去试探一下。今天天色已晚，让我的那些兄弟美美的睡个好觉，明天带领他们去侦察敌情，摸清了情况后，咱们再商讨炸桥大计。”

    第二天，叶志明带领众兄弟向靖江大桥潜行。没有靠近桥身，而是离桥五百米处，好几个人掏出远望镜，观察江面和桥上的动静。看到了大约有一百多米宽的江面，波涛滚滚，小鬼子的巡逻艇在江面上来回穿梭般的巡逻查寻。大桥的桥面跑动小鬼子的汽车，还有来往的老百姓从上面经过，这么重要的运输线，小鬼子派重兵把守，大桥二头的桥头堡一头是日军，一头是皇协军，都架了几挺机枪，小钢炮，严阵以待，谨防对他们不利的人。大伙儿都知道像这样的戒备森严，强攻肯定不行。

    朱有才举着望远镜，看着，看着，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用袖管擦了擦眼睛，继续察看，这下他才敢确定，轻声说：“团长师弟和几位弟兄，你们看清楚了没有，那个守桥的皇协军军官好像是我们教导队的兵，在教训一个士兵欺负老百姓。”

    顺子笑着说：“我看清楚了，那小子叫王忠，在四行仓库打阻击战时受了伤，还是我替他包扎的，看样子他良心未眠，我想过去试探下虚实！”

    朱有才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道去！”

    叶志明说：“就这样去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你们是探子，得想个折，掩人耳目。”

    顺子笑着举起手中的野鸡野兔，说：“我在来的路上，打了几只野物，装扮成猎人，就说找王忠某个差事。”

    叶志明想了想说：“你二深入虎穴十分危险，放机灵点，找到王忠讲些试探性的话，听到他回音后，考虑在不暴露自己的身分前提下再讲下文。”

    他二人向叶志明举手敬了个礼，说声：“是！”就走了。摇摇晃晃到了桥头，卫兵见他二穿的破衣烂衫，猜测是也是受苦的人，没有阻拦，任由他们从桥上经过。顺子走到那个卫兵跟前，笑着说：“老总，唵想找唵老乡王忠，请你帮忙传话。”

    王忠为当上了皇协军，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正在岗亭里闷着抽烟，听到有人跑来认老乡，蹭地一下跑了出来，认出曾经为他包扎过伤口的顺子，心里又惊又喜，也知道这儿不是叙家常的地方，笑着说：“顺子哥，看到你来了我非常高兴，还带些东西干什么？快随我到连部，快告诉我，家里那些人现在过的怎么样。”

    几人很快到了连部，王忠马上把连队里排以上的干部召集过来，大伙儿见到曾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与小鬼子浴血奋战的兄弟，如同见到了亲人，互相握手，互相拥抱，问长问短。王忠问道：“顺子兄弟，你们那一队人马冲出下水道有多少人幸存，你俩怎么沦落到打猎的行当，其他兄弟呢？”

    顺子长叹了一口气，唉——！说：“满肚子辛酸，一言难尽，我们那一队有隐藏的日本奸细，出了下水道就被小鬼子追杀，死的只剩下十几个人，幸亏我们吉人自有天相，逃过一劫又一劫。你们怎么穿上了黄狗皮？”

    王忠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也是说：“满肚子辛酸，一言难尽！我们这一队也是有日本人的奸细，出了下水道副团长就把他弄死了，还是没有逃脱日军的追击。没有跑到五十里地，被日军一个中队围住了，当时大家拿起石头，棍棒，要与日军拼个鱼死网破，副团长不同意。说团长千叮咛，万嘱咐，冲出下水道都要千方百计的活下，不管遇到这样那样我们不愿意做的事，心里要时刻牢记打日寇，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委曲求全当上了皇协军。唉——！暂时不要讲这些不愉快的事，喝酒去，边吃边聊，往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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