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鸨母,这个看似慈祥的女人,其实内心狡猾多端。她编造各种谎言,以各种名目要求王顺卿拿出更多的财物。但是,王顺卿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毫不在意她的要求。他甚至打制了一批金首饰和银酒器,为两人打造了一间宛如仙境的百花楼作为他们的卧房。
家仆王定焦急万分,他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只好求助于玉堂春,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他知道她曾经是百花楼的台柱,深受鸨母的器重。玉堂春曾劝诫过公子:“人不会永远都有好日子,花也不会常开不败。如果你有一天没有钱,鸨母就会翻脸不认人。”但是,此时的王顺卿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她的劝告。
王定心中明白,这件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他决定赶快回家告诉老爷,让老爷来处理这件事情。他开始讨厌这个多管闲事的金哥,希望他离开,好让自己耳根清净。但是,他明白金哥也是出于好意,只是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他能轻易解决的。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老爷能够早日赶来,将这个陷入困境的公子带回家。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年已逝。那曾经满怀壮志的王顺卿,如今陷入无尽的酒色之中,似乎忘记了家的方向,忘记了父亲的殷切期盼。家中的父亲,那位慈祥而严厉的王老爷,多次派遣使者前来召唤他归家,却总是被王顺卿冷漠地推开。 王老爷的心在煎熬,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曾言,若王顺卿再不回头,便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然而,这句严厉的话语背后,隐藏的是一位父亲深沉的爱和无尽的等待。 可惜的是,王顺卿并未意识到这一切。他的三万银子如流水般消失,仿佛被黑洞吞噬。当他再也没有银钱可供挥霍时,鸨母的态度瞬间转变,就像翻书一样快。曾经的笑脸和亲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面孔和指桑骂槐的嘲讽。
在那个繁花似锦的日子,王顺卿的归来被一阵凌厉的责骂声打破。他刚刚踏入玉堂春房子的门槛,鸨母刺耳的咆哮便撕裂了宁静的空气。玉堂春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回荡,像是悲凉的旋律。鸨母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刃,直指王顺卿的自尊:“你没有钱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她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玉堂春,阴森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三天内不把这个扫帚星赶出去,我就扒了你的皮!”
房门外,王顺卿的身躯如同木偶般僵硬,心在痛。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面对玉堂春。鸨母的嘲笑和狠毒更是击垮了他的骄傲。他转身离去,带着满腔的无奈和绝望。
孤独的身影在街头徘徊,王顺卿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几里外的关帝庙成了他的避风港。他走进庙中,找到老和尚,编造了一个凄美的故事:他说自己是南京来的商人,生意失败,盘缠丢失,无处容身。老和尚看着他年轻却带着沧桑的面孔,心生同情。又听说他会写字,便留他在庙中。
从此,王顺卿在老和尚的庇护下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他抄写经文,用笔墨换取一日三餐。那段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是他生命中最安逸的时光。在每个寂静的夜晚,他会望着满天星辰,想起玉堂春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心中泛起一丝温柔的涟漪。
王顺卿在关帝庙待了两个月之后,寺庙的香火鼎盛,人声鼎沸。金哥,那各个在春园巷口有个卖瓜子的的汉子,今日都带着笑意与过往的香客招呼。这一日,他在纷乱中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王顺卿。他的衣物已如枯叶般残破,手中执着扫帚,默默地在寺庙的青石砖上扫去落叶。 金哥带着几分惊讶和不解,走向了王顺卿。他拍拍王顺卿的肩膀,王顺卿抬头,眼中泪水打转。他抽泣着向金哥诉说他的遭遇,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请求金哥去探探玉堂春的心意,他想再见她一面。 金哥是个热心肠的人,他记住了王顺卿的话,躲过鸨母的监管去找了玉堂春。玉堂春听到王顺卿的消息,眼神闪烁,她的心中有喜有忧。自从王顺卿悄无声息地离开,她每日都在深深的思念中度过,甚至拒绝了鸨母让她重新接客的要求。她为他的离去痛苦,也为他的现状担忧。 然而,此刻的玉堂春坚定了眼神。她知道她不能只是等待和流泪。为了她和王顺卿的未来,她决定采取行动。她要找到他,无论困难多大,无论路途多么艰辛。她要告诉他,无论生活多么困苦,他们的爱情是值得坚持的。
玉堂春稍稍地整理了一下心绪,面对鸨母时假装已经恢复了理智,提出要去关帝庙上香祈福。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得到神明的庇佑,为她的未来带来一丝光明。鸨母看到玉堂春回心转意,以为她已经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便为她准备了一切。
然而,在关帝庙的香烟缭绕中,玉堂春却对着神明默默祈祷,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王顺卿重逢。她的心早已被这个男人占据,即使他已离她而去,她仍然无法忘怀。
玉堂春来到关帝庙的后院,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个人正是王顺卿,只是他看起来憔悴不堪,与之前的风采判若两人。
玉堂春看到他这般模样,心疼得眼泪直流。她立刻拿出随身带着的二百两银子,这是她所有的积蓄。她让王顺卿用这些钱添置衣物,希望他能以全新的面貌重新开始。王顺卿被玉堂春的举动深深感动,玉堂春告诉王顺卿,他能以刚从南京回来为由,全新的面貌回到春院。交代完毕后,两人紧紧相拥,却又不得不面对分离。
在春意盎然的清晨,阳光洒满了春院胡同,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生机。就在这个时刻,一位与众不同的旅人,王顺卿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街的尽头。他身上的衣物崭新、头上戴着一顶贵族式的毡帽,给人一种全新的气象。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衣着整洁的小厮,而其中一个手上拎着一个光泽熠熠的皮箱。 消息很快传到了鸨母的耳中,她的心情顿时如五雷轰顶。回想起曾经放走的财神爷,鸨母心中满是懊悔。而现在,王顺卿的归来,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失误。 再三思量后,鸨母决定为了春院的金钱,硬着头皮去见这位贵客。王顺卿按照玉堂春的计策,故意摆出一副欲擒故纵的姿态,表示自己事务繁忙,不能久留。鸨母眼见肥肉即将飞走,心急如焚。她急忙拦住王顺卿,并急召玉堂春出来相见。 王顺卿顺势进了院门,坐了下来。鸨母立刻吩咐丫鬟们摆酒设宴,热情地为他接风。酒过三巡,王顺卿便起身告辞。鸨母怎能让他再度离去,忙拦下他,同时急令小丫头去请玉堂春。 在鸨母的频频示意下,玉堂春终于开了口,她以歌声婉转地挽留王顺卿。此时,鸨母更是直接命令丫鬟们关上大门,并指示将那个皮箱搬到玉堂春的香房里。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老鸨和丫头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王顺卿进入了一场喧闹的夜宴。酒杯交错,歌声缭绕,满室都是醉人的香气。老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举起酒杯向王顺卿示意,丫头们也纷纷向他劝酒。王顺卿假装无奈,却也欢畅地接受了这一切。
时间如水,夜宴进行到半夜时,老鸨突然起身,宣布让大家自由活动:“我先走了,让你们夫妻俩好好叙话。”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暧昧。随后,丫头们也陆续散去,房间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王顺卿和玉堂春对视一笑,心有灵犀。他们默契地牵手走向楼上的房间,那一夜,月光洒在窗棂上,映出两人的影子。他们在月光下深情相拥,情深意浓,缠绵悱恻。
然而,欢愉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转眼间便到了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玉堂春轻轻推醒了王顺卿:“君留千日,终须一别。”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坚决。玉堂春含泪将房中的金银首饰包在一起,交给了王顺卿:“此次离别后,望公子莫再沾花惹草!专心读书,以博取功名为重。”王顺卿深感不安:“鸨母若问起这些首饰何去,我该如何回答?”玉堂春莞尔一笑:“我自有对策。你只需安心收下。”在她的坚持下,王顺卿只得暂且接过。
王顺卿紧紧握住玉堂春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和不舍。他明白这是玉堂春的一番苦心,她希望他能够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他默默地将首饰收好,深深地看了玉堂春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在晨曦的微光中,老鸨急匆匆地走进玉堂春的房间。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玉堂春独自躺着,王顺卿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的金银器皿也消失得无踪,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架子。老鸨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妙。
她再细心查看,发现连小厮和骡马都不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头升起。她连忙走上楼来,发现王顺卿房中的皮箱还在,但打开后却全是砖头瓦片,没有半点金银财宝的影子。
这时,老鸨才意识到自己中了王顺卿和玉堂春的圈套,气得七窍生烟。她怒火中烧,一把揪起玉堂春,狠狠地毒打。玉堂春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老鸨才停手。
之后,她又心有不甘地剪了玉堂春的头发,让她在厨房做起了粗活。从那日起,玉堂春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原本的富贵云烟到现在的辛酸苦辣,让人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