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杜诚,但是只看一眼,我就认定他是我的弟弟,是跟我有着同一血脉的手足。“阿城。”这一声我叫得自然,心中温暖,伸手胡撸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像我每次胡撸杜诚一样。
阿城对我的亲昵举止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贴近我享受姐姐带来的温暖。
我们惊动了屋内的人,陪同前来的太子妃骆寒衣叫丫鬟招我们进去。为了能跟阿城多待一会儿,我端着鲜花饼走进正厅。
屋内各人见我进来,纷纷向我看过来。我本着奴婢的本分,低眉顺眼,只向众人行礼,余光看到主座上一个陌生的身影。想来是因为国舅爷辈分高,因而坐在了主座上。
叶澜修和骆寒衣坐在下首。艳姬坐在叶澜修的旁边,大半个身子都靠着叶澜修。叶澜修不着痕迹地偏向一边,尽量让两个人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一进门叶澜澈就替我打了广告,“阿芜做的冰皮鲜花饼,香甜又解暑,我见好吃,特意让她端来给大家尝尝。”
我低头高举手中托盘呈上鲜花饼。阿城笑眯眯地站到主坐之人的身后。
艳姬身上的红色纱衣此刻衣领处松垮下来,露出蜜色的肌肤,艳光四射之余更添诱惑。他扭着猫步走了过来,夸张道:“哎呦,好漂亮精致的点心,奴家在这府中几年,竟然没有见过。”说着自盘中拈起一块鲜花饼,又风摆荷叶地走到国舅跟前,将手里的鲜花饼递到那人嘴边,殷勤劝道:“国舅爷,您也尝尝。”
那人低声笑着,声音异常悦耳迷人,美酒般醇厚,“好,艳姬给我的,自是更加香甜。”说着也不伸手去接,就着艳姬的手咬了一口。
艳姬笑得花枝乱颤,“国舅爷讨厌死了,奴家的手抹了蜜不成。”顺势将只咬了一口的大半块鲜花饼塞进那人嘴里,空出一双大手捏着粉拳凿在那人肩上。
在我都替那国舅爷感到恶寒时,那人依旧笑语晏晏,仿佛是无比的受用。我忍不住悄悄抬头打量,一看之下不禁一惊,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太好看了。
我一直以为这屋里的几位男子都是人中龙凤,叶澜修、叶澜澈、艳姬,都是美男子,各有特色。连我的弟弟阿城,虽还未长成,但也绝对是个俊俏的少年。
而此刻看到这个人,我却觉得屋里所有的人加在一起都不如他耀眼,他一身银白色绣着云纹的锦衣,就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却像是吸引了这世上所有的光亮,都投射到他一个人的身上。想我两世为人,见过的俊男美女不计其数,可是第一次有了窒息的感觉,妖孽啊!长成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千年老妖。
我一直听叶澜澈小舅舅小舅舅的叫着,以为这个两朝的国舅爷即便年轻也得三十多岁,此刻见到他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姿态闲逸地坐在椅子上,正无比优雅的吃着鲜花饼,间或与艳姬调笑几句。
骆寒衣还是一副端庄的样子,但眉头微皱,显然作为大家闺秀的太子妃,一直受的是礼仪严谨正统的教育,看不惯两个人如此露骨的调笑,起身恭敬道:“妾身去看一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舅舅和三弟就在府中用膳吧!”
叶澜修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骆寒衣转身走了出去。眼见骆寒衣出去了,那两个人更是肆无忌惮,艳姬开始给国舅爷捶背,凿得国舅爷的后背“咚咚”作响,跟擂鼓一样,又揉面似的抓着国舅爷的肩膀给他按摩。
国舅爷疼得呲牙咧嘴,表情抽筋。当然,若说是他受用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我目测艳姬那两只筋络暴起的大手,显然是用了真力气了,恐怕国舅爷疼的可能性更大些。
忍无可忍的国舅爷伸手拍了拍艳姬正在给他按摩肩膀的手,让他停下来。引得艳姬笑成一团,差点儿滚到国舅爷的怀里。
叶澜澈倒是有些尴尬,蹭到我身边低声道:“阿芜你别介意哈,他们两个向来如此,没大没小的惯了。”
我注意到叶澜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男/宠跟别的男人动手动脚,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收到我的信号明白过来,赶紧咳嗽了一声。艳姬听见,从云谨言的身上站了起来,伸手按了按鬓发,娇声道:“奴家可不敢招惹国舅爷的,我家殿下要生气了。”说着扭回叶澜修身边,“波”地在叶澜修脸上亲了一口。
叶澜修如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僵硬,脸色由青转红,死咬着下唇才忍住伸手去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