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太子府时叶澜修还未自宫中回来。我以热水沐浴过,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直到掌灯时分,叶澜修才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太子府。我迎上去帮他脱下太子宫服,换上家常的衣服和软靴。他半倚在软塌的靠枕上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问起他今日朝中的事儿,他简短地说了,又提起他安插在叶澜昊的睿王府外的眼线说,今日午后见到于烈随叶澜昊进了睿王府,足有两个时辰后才出来。当时不但叶澜昊亲自送于烈出府,一起相送的还有骆明德和骆寒飞。叶澜修说到这里,叹气不已,颓然道:“如若于烈加入叶澜昊的阵营,我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抬手揉揉他紧皱的眉头,“也没有这么糟糕,就我看,于烈也是不得已才应邀去的睿王府。叶澜昊和骆明德他们亲自将于烈送出府,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于烈未必赞同。”
“你怎么知道?”叶澜修不解地问。
于是我将今日女扮男装去杏花楼等于烈,以桂花如意糕和奈何引得于烈注目又用武侠故事吸引住于烈的事儿说了。
叶澜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的胆子真大!你跟那个阎王一样的于烈果真搭上话了?”
“是的。我也看到了叶澜昊到杏花楼寻于烈,并邀请他到睿王府。当时云谨言也在场。”我想起于烈下意识地看向云谨言的眼神以及云谨言微微的那个颔首,两个人间的默契以及那种一个请示,一个允许的互动状态,不禁道:“这个云谨言肯定不简单。于烈即便在面对叶澜昊这个睿王爷时也是桀骜不驯的,目光坚定且隐含轻蔑。但是他在看云谨言时始终恭敬,倒有几分下属面对上司时的拘谨。”
叶澜修沉思着点头,“你曾经建议我与云谨言联手,当时我不以为然,认为他不过是个闲散的皇亲,仗着是圣上的小舅子肆无忌惮。如今看来,这个人倒是真让人看不透了。”
“韬光养晦,掩示锋芒,云谨言才算的上是深藏不露。”我感叹道。
“如何能说动他与我们联手?”叶澜修为难道,“这个人城府那么深,又岂是可以随意打动的。”
我打起精神,“让我试试吧。”
第二天一早我让府里的门房拿着叶澜修的帖子去国舅府请云谨言过府一叙。门房为了巴结我这个太子府的新贵,拿上帖子一溜烟就跑了。
我遣走了跟前的人,坐在在长熙阁庭院里的石桌前,沏上一壶香茗静候云谨言,脑海中反复预演着一会儿见到云谨言如何说服他与我们联手对付骆贵妃和叶澜昊,我打算从三方面向他阐述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来可以报他大姐姐被杀之仇;二来,叶澜修是他二姐姐一手带大的,总是有这情分在;三来事成之后,可任他提出条件,封侯拜相,金银财宝无一不可。
不一会儿云谨言只身前来,不待我相让,他便自然而然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抬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赞道:“好茶!”
我将昨天穿走的他那件云锦披风还给他,“我洗过了!”又忍不住问他,“莫伤还好吧!”
云谨言挑挑眉毛,“好!追了我一整晚,非要我把他那个破药丸子吐出来!”
我脑部了一下莫伤满院子追云谨言的喜感画面,忍不住“噗”地笑出来。
云谨言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最毒莫过妇人心,我不过逗逗你,你就如此设计害我!”
我忍住笑,“那可是莫神医的初吻,真亲上了,你也不吃亏!”
眼见云谨言脸都绿了,我赶紧打住,手执茶壶又为他注上一杯,袅娜的热气带出清幽的茶香,我岔开话题招呼他,“来来,喝茶喝茶!”
他哼了一声不再追究,“你请我来不单单为了喝茶吧!”
我跟他不用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不是。我请你来是为了商讨合作一事。”
“合作?”他拿着茶盏的手顿住,狐疑地看着我,“除了解蛊那档子事儿,我想不出咱俩还能合作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那事儿你就不用惦记了。当日我给你机会你没要,我如今是太子的房里人,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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