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霜小声提醒我,“夏姐姐,这个样子回去被人看到会有麻烦的。”
这个我当然也知道,想原样溜回去是不可能了,少不了让叶澜修知道又得跟我着急一通。“不过是溜出来看梅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我安慰着妙霜。
妙霜扁扁小嘴,“夏姐姐当然不会有事儿,太子殿下心疼姐姐得紧,当然舍不得说你什么,可是奴婢连累姐姐落水,被打或是被卖,怕是没福气再服侍姐姐了。”说着,眼圈就红了,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咱们不告诉太子咱们落水了不就行了,只说是看梅花,能有多大的罪过?再说,我就说是我坚持要出来的,你只是陪着我的。”
妙霜低头小心翼翼道:“姐姐穿成这样还是会露馅的。不如我先溜出去,到府里的膳房再寻两套仆妇的棉袍回来,姐姐换上再回去。这样即便被发现,也最多说我们出去看梅花了,不会让人知道姐姐落了水。”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一来省去妙霜受罚,二来,如今我的身份是太子的人,要是被人发现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回长熙阁,人多嘴杂,还指不定会被传出什么话来。我沉吟片刻道:“你一个姑娘家穿成这样,被发现了也是不好解释。”
“夏姐姐放心吧,大膳房那边我很熟,这会儿仆妇们都在膳房里喝酒耍钱,我溜进她们的屋子拿两件棉衣不会被发现的。”妙霜将身上的衣带系紧,在夜色的掩映下出了门。
临出门时她扭头看我,目光盈盈,欲言又止的似有话要对我说,我冲她挥挥手,“自己小心些,快去快回啊!”
妙霜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甩头出了门。
苏晏几还跟棍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样子。我坐到椅子上,“苏先生自便吧,我略待片刻就走。”
“哦!”苏晏几这才跟被解了穴一样,择了张角落里的椅子,远远地坐下。桌上的蜡烛“啪”地一声爆了一个灯花,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响亮,惊动了我们两个人。
这样干坐着也挺难堪,我拢拢身上的衣服,没话找话道:“自从……也有几个月未见到苏先生了。先生最近还好吧!”
“还好。”他缓缓道,“晏几一直待在落锦轩足不出户,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了。”
他声调平缓,并不见如何的落寞,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切实地为他难过起来。他曾是叶澜修的心腹,与叶澜修并肩作战,连这府里的侍卫都是他一手提拔,悉心□□的。他为叶澜修做了那么多,如今却落得如此尴尬的处境。
“先生不必担心,现如今太子殿下与国舅爷联手对付叶澜昊,想来叶澜昊就快倒台了。”我简单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讲给苏晏几,如何跟云谨言结盟,朝中的一些大事儿,各派之间的纷争……其实朝中的事儿我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通过叶澜修的只言片语得到些信息,此刻为了防止冷场,也都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苏晏几慢慢舒展了眉头,欣慰道:“如此说来,太子的大业指日可待了。”
说完了朝中的事儿,又没了话题,一时屋内分外寂静,苏晏几修长的身影被跳动的烛光拉得很长,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问道:“不知太子妃近况如何?”
“她……还好吧!”说实话我哪知道骆寒衣好不好。以前还不觉得什么,面对骆寒衣时最多是有些心里别扭罢了。可是自从叶澜修名正言顺地纳我成了他的人,因为这层难堪的关系,每次见到骆寒衣总让我莫名的觉得心虚,自觉低人一等。也许是在古代待久了,也许是知道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了,有时候恍惚竟会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份很低微,连小三儿都算不上,免不了就自伤自怜起来,骆寒衣叫我一声“妹妹”,都能让我的心碎得跟饺子馅似的。所以骆寒衣的名字成为了我跟叶澜修之间的禁忌,叶澜修不会主动跟我说骆寒衣的事儿,我更不会去问。
眼见苏晏几对我的敷衍颇为失望,我打起精神道:“今晚,太子妃跟太子殿下进宫赴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苏晏几叹了口气,“骆氏大厦将倾,太子妃的日子怕也不好过。但求太子殿下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不会赶尽杀绝。”
“不会的,太子妃并没有掺和朝堂上的事儿,这一点太子殿下很清楚。她对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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