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我清清嗓子,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呐呐道:“昨晚上很乱,我都不知道从哪儿说。”
“就从你的脸开始说,是怎么被打成猪头的?”
他如此直白地直指我的痛脚,让我恼羞成怒,忍不住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国舅爷大清早就来触我的霉头!”
他理所当然地飞快接道:“你都被人打脸了,还不许我揭短?”
我怔了一会儿,郁闷地发现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我认命地抬起脸,在他面前也不需要藏着躲着了,索性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抬抬受伤的那只手,“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他哼了一声,抱怨道:“昨天爷在婉颜阁喝花酒,刑部的那个马屁精送了爷一个玉瓶,据说价值千金,爷正高兴地拿在手里跟众人显摆呢,突然掌心刀割一样的剧痛,结果手一松玉瓶落地摔得粉碎。爷那心疼啊,千两黄金就听了个响。一时郁闷借酒浇愁,刚端起酒杯还没送进嘴里呢,一巴掌扇过来,酒洒了爷一身。屋里的人跟看傻子一样地看爷。爷那憋屈啊!爷长这么大,没人敢动爷一根指头。这倒好,跟着你连牢里的大刑都尝遍了,挨打更成了家常便饭,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一下。”
听他幽幽怨怨地向我抱怨那极具画面感的一幕,不但没有激起我的负疚感,反而让我一阵轻松。
他瞥了我一眼,“说说吧,昨天怎么回事儿,也让爷知道知道,丢脸是怎么丢的。”
我于是从昨晚妙霜邀我出去看梅花说起,说到了被叶澜修堵在了苏晏几的卧室里。说到这里我有点儿说不下去。云谨言问道:“我那大外甥不会是怀疑你跟苏晏几有什么吧!”
我哼哼着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来:“是。”
“我就知道我那大外甥,心眼儿小还没脑子,苏晏几能看上你?”
这话说得我不干了,“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
“你看哈,”云谨言向我仔细分析,“你和苏晏几都是太子建府就到了太子府的,说起来认识也有四、五年了,他要是对你有那意思,早就表露出来了,不可能等这么多年。再说了你若是要红杏出墙,前有一片痴心的三小子,后有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国舅爷,你都能对我们两个弃之如敝屐,死心塌地地跟着我那大外甥,又怎么可能跟苏晏几不清不楚。”
我点头表示他说得有理。他接着问:“就为这我那大外甥给你一巴掌?那之前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我没敢说手镯的事儿,含糊道:“苏晏几见解释不清,为了替我开脱,就承认是他暗恋我,所有的事儿与我无关,还要抹脖子以死谢罪,我情急之下拿手去拦,结果就割伤了手掌。”
云谨言手抚下巴,思索道:“他这么承认没道理啊!除非他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做贼心虚,慌乱中想要掩饰。若说他偷偷摸摸地眷恋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个人不该是你,肯定是个他平日里能见到,却可望而不可及的人。苏晏几多年未出太子府,他心仪的这个人肯定是太子府里的。这府里比你强,对他来说比你还遥不可及的女人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高高在上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柯南附体了,“国舅爷,国舅爷……”我赶紧拦下他继续往下说,“您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过来敲我的头,“爷就知道,你又在中间充好人了吧!”
我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嗯,苏晏几告诉我的,我没敢告诉叶澜修。叶澜修始终以为苏晏几对我有那意思,而我是半推半就,于是他觉得我们两个都背叛了他。”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面对我那大外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好奇地问。
“他说了相信我的。”我又往后缩了缩。
“打你一巴掌,又说相信你?”云谨言难以置信地问,见我点头,又自言自语道:“爷这大外甥精分了。”
精分这个词是我教给他的,自从我向他详细讲解了精分的含义,他就将所有他看不明白的人和事物统称为精分。
我只能含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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