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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笑笑,道:“乖,趴好。”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面对着她,竟一分心防也不设,就那么乖乖地趴到了软榻上。
也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他没来由地信她,不论她做什么。
她伸手极为利落地除了他背后的衣裳,待见到那上面遍布的青紫,眸子不由眯了眯,那天煞的突厥探子,她后悔让容襄上去一剑毙命了。
露在外面的后背上感受到几分凉意,洛瑕羽睫轻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男孩子的身子,明明是,是要留给未来妻主看的。
他脸上又是一红,就想要翻身起来,却被容境一手按住,耳畔传来她淡淡的声音,“上药,别动。”
她眸间无半分绮色,修长白皙的指沾了晶莹剔透的玉色药膏,轻柔地落在他背上,“疼吗?”
她轻声问,他紧闭着眸子,颊边的桃红色泽一路延伸,直到了小巧的耳垂处,“不……”
实际上,她的指尖微凉,沾着药膏抚到他背上时,有一股说不出的舒适感。
“下次还逞不逞强了?”她话语间带了厉色。
他悄悄抿起唇角,明白过来是马车上发生的事情都已被她知晓了,低声道:“您还不是一样的?”
指的,是她明知有伤依然强行动武的行径。
她眼角微挑,一时停了话语,转而专心将他背上的每一块青紫都涂抹上药膏,方收回手,“好了。”
趴在软榻上的小身子却没动。
她无声笑笑,起身出了里间,才又对他道:“整理好衣裳,去陪祖母用膳。”
他面颊又是一红,她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不敢耽搁地理好衣装,他走出里间再看到她,便有几分不自在。
她却似毫不在意,上前牵起他的手,边走边道:“你后背的伤还需将养,一会儿我去同祖母说,给你也告了假在家休息。”
他想到一直未查出什么线索的谋害嫡嗣之事,思忖着和她一道在府上了,总能帮她提防着一些,遂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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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书院的三天,容境照旧卯时过半起身,右手不能持剑,她便改换左手,因此练剑一道,从未落下。
她的作息也基本固定下来,早膳午膳晚膳,陪着老城主在自得堂用,午后再加一道茶点,由膳房的人准备了,直接送到未央院。
洛瑕知道容境这道午后茶点的存在时,着实惊了一下,这分明就是那个既避开了一道用膳,又符合容境一贯习惯的……投毒机会。
因此,连着两日,他都让虚竹在暗中盯着膳房四周。
先前无所获,然到了第三日,虚竹急匆匆地跑回一沁园,“小公子,有位先前没见过的侍子往膳房去了,那地方没遮蔽,我怕被发现,就先回来告诉您。”
洛瑕一下子站起身,放下手中正临字的笔,一刻不耽搁地往膳房赶,口中道:“让拾初跟着,你在这里等消息,一刻钟后我若没回来,就去告诉境姐姐。”
虚竹应是。
洛瑕想的很清楚,他和拾初个头小,躲藏起来更容易,这样一旦发现不对,正好快去通知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