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到后院晒一晒。”
“你别管我。”她才想把头移回枕头上,他却已有先见之明,轻轻地压住她的前额。
“别伤害自己。”他知道她的不情不愿,她反抗不了他,便自残身体。“你是我的死门,你太清楚了。”自残的同时,还可以伤害他,她的确够狠!
“我说不要孩子的,但你要我生,伤害我的,是你。”她以恭顺的姿态指控,杀伤力极强。
但久了,人总会麻木。“好,是我不好。”他的哀痛已令他没了痛觉神经,又岂会觉得痛?“生下来之后,我们便要补办结婚酒席,等你身子骨好些,我们去拍婚纱照……”他是在通知,而不是询问。
他从来也不曾问过她同不同意,只会通知。她觉得悲哀,随即闭上了眼,不再想、不再看。
“恋,你变得好像我妈,安安静静的,吴家女主人就是这个样子才像样。”
而你,越来越像吴毅。
仇恋觉得心疼,这个男人是吴毅,那她就是丁盈……强求的延续,就是他和她的将来?
好怕……
“为什么发抖?不舒服吗?”吴亦凡边说边拉好她的被子。
“我还可以舒服得起来吗?”她冷声反问。
他呢?他又可以舒服得起来吗?吴亦凡忍住怒气,冲出房,不想错手伤了他的琉璃娃娃。
“亦凡。”丁盈轻声走近。
“走开,我没空理你!”他低喝。
“恋需要你。”她语气冷淡清雅,没有人质该有的颓丧,这当然是因为吴亦凡并未怎么实质地伤害她,更重要是,她是吴龙家主母,威仪是必须的。
他危险地眯起眼,冷声问:“谁准你进去打扰她?谁又准你在此多嘴?”他的心情嫉妒恶劣。“别以为我没关着你,你就不是囚犯!”
“我当囚犯当惯了。”囚她的,总是无形的牢笼。“所以,我了解囚犯的感觉,她需要你。”
“是她逼我走的!”他低吼。
“迁怒不是帝王的美德。”
她轻声提醒,教他马上息怒,他不知道什么叫恼羞成怒,他只知道男人该学习前辈的所有。
丁盈见他明显地压抑住了,却没有再说什么关于仇恋的,只问:“现在情势怎样了?”
男人一冷静,只适合谈公事。
“你问你自己,还是问吴毅?”他笑了,笑得优雅,丝毫没有发过怒的样子。
“我问……”是啊,她问的是谁?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只是替你想好了一样可以向阿毅证明我还存在的东西。”
她突然把自己纤白的左手伸出来,再抽出放在怀里的小刀,然后在吴亦凡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砍下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手指和素巧的白金戒指同时掉在地上,转了几圈,再停下。
丁盈木无表情,捡起还在抽搐的手指和戒指,用手帕盛起,递给吴亦凡。
“交给他。”
决绝,一向会使吴家男人强大。
再见吴亦凡,是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一个月,她正在和丁盈谈话之时。
“别太贪心,小恋,别要求太多。”丁盈轻道。
“我有要求什么吗?”她摇,她要解释的对象不是她,就不用多说什么。
“女人,只需用身体去慰藉在外拼搏至身心疲累的男人就可以了。”丁盈说完,自己也嘲讽地笑起来。
女人要慰藉男人……那若女人累了呢?
男人因事业而拥有所有,而她们却因为他们拥有事业而一无所有——他们不再只专注于她和她,而她们却只可专注于他和他。
差距,因此而生。
“现在他们怎么了?”仇恋不只一次询问。
“那不是我们可以、能够关心的范围之内。”丁盈。
仇恋咬着唇,“那无心和无情呢?他们怎样了?”她第一次敢问出口。
“你不该问。”丁盈,若小恋知道无心已站在阿毅那边将会有何感想?
“我知道无心的事。”仇恋知道丁盈的顾忌,然而吴毅在她成了废人时,为了刺激她,已告诉她关于仇无心的事。
丁盈面色不改道:“那就更不必担心。”她就是不肯说。
“我们的处境一样,盈姨何必——”她的语音在吴亦凡没有便进来时停住。
丁盈立刻识时务地离开。
仇恋逗着她的孩子玩,仿佛没有他,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快活似的。
而事实也如此,那五年……
“和她谈什么?”房间是隔音的,本来是防止她听到房外的一切,现在却使他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没谈什么。”她看也不看他,抱着孩子亲吻。
他忍受不了被她忽视,一手拎开孩子,丢给身后的佣人,示意她把孩子带下去。
“我近来有点忙,但你倒也自得其乐。”他坐上床边已有微愠的火药味。
“吴亦凡,要发脾气就回吴宅,我不是你发脾气的对象。”她冷冷淡淡地说。
他无言,猛地把她紧紧拥住,深闻她的体香,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点了吗?”她没反抗,因为他总是如此。
他点点头,在她耳边轻轻道歉。
“怪不得你,是我自己太执着了。”所以才气自己。
她抬头看着他,他明显很疲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以眼神询问。
他自她的眼睛读出她的关心,这才肯告诉她。“阿辰迷上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追着她去山东。”
那个冷静得不像凡人的男人?仇恋有点惊愕,随即想到,若吴亦辰出走照理说吴毅该会分神,这对凡哥才有利,又怎会是他疲累的原因?
“那孩子……好像阿辰,好温文的样子,但实则……”他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只道:“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但爸似乎不喜欢她,哄她离开去山东,阿辰便追着去了。”
很像吴毅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