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翘着极其自然的二郎腿开始一心开干小几上紫莹莹的葡萄。又大又甜,轻轻一抿,全部化成了水。
青鱼低着头,但还是见怪地抬头瞥了宋淮月几眼,县主,形象呐!
疾驰了几个时辰,到夜王府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宋淮月下了马车,暗红的霞光打在宋淮月的脸上,使得她光彩照人。
哪里有当时被赶出夜王府的半分憔悴悲惨之感。
只不过宋淮月暗自将粘在衣角的葡萄皮弹走,面色岿然不动,一副端庄的大家小姐的做派。
碰巧,北廷玉出府,夜王府近一半的奴才站在府门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被下放了三个多月的金梧桐重新回来,竟然这般脱胎换骨。
北廷玉这时候出门走到正大门,还没有下台阶,本来目不斜视的他往宋淮月那里一个斜视,就停下了脚步,宋淮月把握好这个时候,大大方方地朝北廷玉望去。女子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目光淡如清水(完全是北廷玉的视觉)。
宋淮月轻笑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云朝县主见过夜王殿下。”
他们曾经一起长大,尽管一直是他在疏远金梧桐,金梧桐黏着他从来没有这般客气生疏过。忽然宋淮月的态度转变令他心里有些不痛快,拧着眉道:“何必这样客气?”
这样客气?金梧桐不客气的时候,你嫌烦,现在她客气了,你又嫌不快。宋淮月无语。
“云朝暂住夜王府,给夜王带来诸多不便,以前主客不分实属惭愧。等过些时候,陛下安闲下来,云朝自会求得恩典搬出夜王府,殿下可以放心。”
“本王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宋淮月收回礼节,挺直了身子,对庄子里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尽管北廷玉似乎忘了是他把她赶到那里去的。青鱼撇了撇嘴,道貌岸然。
向他微微颔首,一句话不说,带着青鱼宋淮月就从北廷玉身旁擦肩而过。你不喜欢金梧桐以前的性子,那么我就改。
装逼谁不会?
青鱼走在前面引着路,刚才离开的时候,她特意偷偷瞄了眼北廷玉的那个脸色,好想笑怎么办。身后传来宋淮月没心没肺的声音:“青鱼,把我房间里除了那件绯红色长袍其余眼色鲜艳的衣裙全部撤掉,换成梨花白。”
“是。”
青鱼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家县主的一切决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
这两日月圆无缺。
宋淮月安静地窝在闺房的椅子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果不其然,隔着帐幔,青鱼的身影在烛光下一晃一晃的,“县主,夜王身边的大丫鬟传话来了。”
“什么事?”宋淮月明知故问。
这件事涉及到北廷玉今晚出府。
“殇王府门设宴,夜王让县主盛装出席,前去赴宴。”
“好啊,本县主正求之不得呢?”北廷玉你把本姑娘做挡箭牌,本姑娘就拿你做跳板。所以说宋淮月让青鱼准备梨花白的衣服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淮月不施粉黛,连发髻也不梳,只是在脑后系了条和衣服搭配的白色带子,月光照人,加上金梧桐绝色的容貌,宛若小龙女清丽的装扮。
青鱼在廊檐上候着,见宋淮月从昏暗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吃了一惊。
殇王府,一架马车缓缓停下,由于马车太过低调,一下子沉没在了其他豪华精美的车架里。
府上华灯初上,美奴娇婢就如栽在青瓷盆里的奇珍异草,环绕身前,朝中的大人物在朱门大敞的夜王府进进出出,时不时传来官员们相互吹捧寒暄的声音。当然不乏公子小姐的身影。
…………
“朱大人。”
“胡大人,进来身体可好……”
…………
“上次下面有人献了一幅李宗的名画来。”
“了不得,李大家的一画千金。”
…………
“哎,那个公子好俊俏。”
“切,还没有夜王一半好看。”
“我就喜欢殇王……”
…………
王侯设宴,良辰过后又美景。热闹繁华一片。
不过这些声音,很快就沉寂下去了,诡异的可怕。那架低调的马车里,宋淮月轻挑车帘,露出一条缝隙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