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以及风吹过的黑色大衣下摆,早已倏忽不见。
一个半小时后,羁景安与倪威站在城外一栋无人居住的别墅里。
地下室的钢铁大门被人从里面撬开,一根粗壮的铁棍,被逃走之人随意地丢弃在旁边。
羁景安迈开长腿走进去,犀利的眸子环看四周,没发现异常。
倪威一脚踢开铁棍,大为光火地说道,“我交代过下面的人,除了给些食物和水,不准许再给任何东西,特么哪里来的这玩意?”
羁景安没说话,蹙眉走进狭窄的浴室,扫到拗断了的浴霸,眼瞳猛然一缩。
原来如此!
还不算是没脑子。
人逃了,以那人卑微的身份地位,身无分文之下,能逃往哪里?
倪威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也看到了一地狼藉,忍不住大声咒骂,“窝草,我以为小白脸都是脸白无脑,没想到,抓到的这个居然长了脑子这东西,特么下次再被我逮住,一定要往死里揍一顿,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羁景安没理会,转身走出地下室,精锐的目光凝在每一寸可疑的地方,推算那人的逃跑路线。
站在别墅外的草丛中,羁景安抬眸盯着前方浓厚暗黑的夜色,薄唇冷冷掀起,“去希而顿酒店。”
倪威疑惑不解,眉头轻挑了下,“理由?”
“整个桐城,他最熟悉的,也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里。”
羁景安转身疾步离开。
只要调出今天晚上八点到十点的录像,一目了然。
倪威虽然不知道羁景安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但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听话地跟在后面,一路又风尘仆仆赶回希而顿酒店。
监控室里,羁景安坐在黑色大班椅上,一手撑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里显示的录像,一秒一秒地划过去看。
最后,目光锁定在宸梓枫的身上。
录像里,宸梓枫面含异样,拐进了一个摄像头的死角后,一直到宴会结束,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没有记错,角落的尽头,有一道通往停车场的后门。
不是酒店的内部人员,根本不清楚。
而逃跑的人,曾经在酒店就职了两年。
“人被宸梓枫带走了。”
羁景安结合了所有的证据,眸光骤冷,食指屈曲,击打大理石桌面,叩叩作响。
巨大的声响,吓得一旁眯着眼打盹的倪威心惊肉跳,腾地一把跳了起来,下巴重重磕在椅背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唤,“嘶嘶……好痛!景安,那现在怎么办?”
夹着烟的手伸到烟灰缸边,羁景安弹了弹烟灰,容颜冷峻到不动声色,“等他出手。”
公寓里,宸梓枫把那个长相柔美的男人带进客房,阴郁着脸说道,“你先在这里呆几天,等我找到机会,就把你送出去。”
那人感恩戴德,弯腰谄媚地笑,“谢谢宸先生。”
临走前,宸梓枫锁了主卧的门,不再希望任何人毁了他与夜羽凡的过往。
走出公寓,摸了把疲惫的脸后,阴阴一笑。
他找到了,把事实彻底摊开在夜羽凡面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