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看到洞开的门,聂晨脸色一白,捂住嘴,含含糊糊问:“那东西来过了?”
我点点头。
“那它现在呢?”
我用手指指林子。
那穿山甲进出鸡舍,有踩我铺在门口的那张黄纸,我把黄纸捡起来,折叠放进口袋。
没叫醒李玉田,我带着聂晨钻进了林子里。
这林子里的落叶层很厚,树枝被风吹的在我们头顶上方哗哗摇摆。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好一阵,就听有水声。
绕过一棵粗壮的榕树,只见这密林中有一道山梁,月光下,一条银色的瀑水像弯曲的蛇一样,沿着梁壁流淌下来,在底下汇成一条小溪,顺着山梁,淙淙流向远处。
站在溪边,我把罗盘取出,把那黄纸折叠成八卦状,默念咒语,手一松,黄纸落在了罗盘的‘巽山’上。
巽是东南,我们顺着山梁往东南走,一个转折,看到了那只穿山甲,站在距山梁不远的一处小空地上,用左前爪轻轻的碰地上的母鸡,也不知在干什么。
那母鸡的旁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只瓦盆子。
忽然间,那穿山甲猛一下踩住母鸡,头往下一低,咬住鸡头,拉扯到瓦盆正上方,只一下,就把鸡头给撕扯了下来,聂晨急忙捂住了眼睛。鸡血喷溅进盆子里,那母鸡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血流干后,那穿山甲弃死鸡而不顾,叼起盆子,顺着山溪折而向东,再一次钻入密林中。
如果不是聂晨也见到了,我会怀疑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这穿山甲难道真的成精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沿着溪进入林子,溪水的流淌声掩盖了我们的脚步,水气升腾起来,沾在身上,凉透骨髓。
走了足有一二十分钟,林子到了尽头,一大片空地出现在眼前,我们看到了奇异的情景…
空地上趴着许多动物,有狐狸,有黄鼠狼,还有其它我叫不出名字的。
虽然动物的种类不同,但姿势却一模一样,都是后肢直直立着,前肢趴伏在地,下巴贴着地面。这情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这些动物好像是在拜什么东西。
我的目光落向空地的尽头,那里是一道刀削一样的山壁,底下一块大石头,上面放着个东西,虽然离的远,但仍能够分辨出,是那只瓦盆子。
除了我们先前见到的那只穿山甲,眼下又多了一只。两只穿山甲,分别站在石头的两边。
突然,我听到了夏星的声音,“有东西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只穿山甲似乎发现了我们,分别把身子团成两个大球,朝我们滚了过来。
“走!”
我拽了聂晨就跑。
慌不折路之下,也不知这是跑到了哪里,眼前出现一道崖沟,看着不是很深,底下全是树叶子。我拉着聂晨跳了下去。
“冷雨,放我出来,我帮你们挡住身上的阳气。”夏星说。
我急忙取出沉香木,把夏星放了出来,她围着我和聂晨团团游走。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两只穿山甲出现在沟边,长长的舌头从嘴里面伸出,来回摆动,似乎在探寻我们的气味儿。我搂着聂晨,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久,两只穿山甲才离去。
直到天色大亮,我和聂晨才从沟里爬上去,辨别出方位,回到李玉田居住的木屋。
“俩穿山甲,我娘哎,那是山神的使者哩!”
“山神的使者?”
李玉田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听过一个关于山神的传说。据说山神是其实是山里的一种精怪,可以制造山林大火,泥石流,山体滑坡,等等灾难的精怪。人们之所以给它修庙供拜它,就是怕它作怪。据说山神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每到一处,它身边都跟着两个使者,那是两只巨大的穿山甲…
李玉田叫道:“我娘哎,原来是山神爷爷跑我们这儿来了!你俩这下捅大娄子了!”
聂晨对李玉田的话充耳不闻,不知在思索什么,忽然眼睛一亮,“冷雨,天机!”
“天机?”
“高大爷当年得罪了山神,所以得那种怪病,眼下他遭天谴发病,无药可治,想要除病根,就要找病因,高家祖先知道当年害他的那山神跑到了这里,所以指点我们找过来,这就是高家祖先所说的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