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最后那几年里,吃喝嫖赌,杀人绑票,他什么都干,就是不准人砍树,这也成了他的怪癖之一…
(解放前夕,刘歪脖子死了。高老头儿和他父亲被他那些土匪抓去看风水选坟址。回程的时候,高老头儿的爹发现野狼岭那里的树异常生长,从而得知那里有某种东西的存在…)
“没了吗?”我问。
“嗯。”张叔说,“刘歪脖子说他只知道这些。”
我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了。
真没想到,这其中居然会有这么复杂的内情。原来,山里的那‘东西’,是日本关东军从大兴安岭挖出来的。几经周折,被弄到了豫西。陈连长打开封困它的那箱子,它跑了出来,隐匿在了野狼岭那一带…那么,它现在呢,还在那里吗?还有,它到底是个什么?…那个‘大师’又是谁?他为什么在几十年前就有高凉的八字,并且写在那张纸上,压在那尊塑像的底下?…
各种的谜团,在我脑海里面盘绕。
高老头儿和张叔都没进过那鬼寨,由于没亲见那尊像,以及写有高凉八字的那张黄纸,他们没法判断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至于那个大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洛阳改动宅子的风水,并且住进去,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养邪灵…难道说,他让陈连长建一座庙在山寨上,在里面一待就是四十九天,也是养邪灵?…
想到邪灵,我想到聂家那座被改动了风水线的老宅,聂天国住宅里的五行风水煞,以及我在那个狼窝洞的发现的那只骨灰盒子…之前那张巨大的,看不见的网,似乎隐隐约约的现出了网眼…
聂天国,聂天义,一定就是那个陈连长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姓氏由‘陈’改为了‘聂’…
“那啥…”
“嗯?”
“我让你去关个门儿,你咋关了那么久嘞?”高老头儿问我。
我差点把水杯给打翻,“大爷,晨晨…”
“晨妮儿咋嘞?你都有小星了,还想人家哇?”
“不是,晨晨和她爸出事了…”
我把聂晨父女失踪的事,讲了一遍。
高老头儿目瞪口呆。
“我哩个乖乖哦,这咋…啥事儿都赶到一起嘞?刚说小星没事了,晨妮儿又出事了,这小凉跑哪儿去还不知道嘞…”
我心说,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的,我平白无故的见鬼了…
我认为聂晨父女可能是被清溪镇那个农家乐给扣下了,我把我的想法讲了出来…
高老头儿‘吧吧’的猛吸几口旱烟,把烟袋锅一磕,起身站起来,说:“那啥,你俩在这儿等着,我找车去…”
“找车?”我问。
“是哩,不然还咋?跑去县城坐车?那得到啥球儿时候…”土杂状才。
老头儿走后,我给张叔倒了一杯水,说我出去一下。
来到高家祖坟地,阴阴沉沉的天幕下,荒草萋萋索索的抖动。正中那座大坟,坟土看着还很新。
我想到当初,高老头儿主持着,我和夏星成亲…我想到那晚,高家祖先把我们接过去,我和夏星圆房,各种的温柔缠绵…心里一阵阵的悸动,眼眶湿了起来,就算我马上就快死了,那又怎么样呢?星,我的妻子,我来了…
我把沉香木挖出来,回到家里,高老头儿还没回来。
进到卧房,我把门关住,屋里光线幽暗,气息凉凉的。
双手把沉香木扣住,我默默的召唤夏星。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