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楠的头,右手掐着祁松的脖子,然后微笑着,等待着祁连玉的抉择。
“阿玉······不用······管我······”孟如楠嘶哑虚弱的声音从传了出来。
董天阔并没有阻止,而是笑的愈发灿烂了。
“我选······”祁连玉心中似乎已有定夺,想到这里便要开口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另一处传来。
“少爷!少爷!”三郎一边咳着血,一边摸索到祁连玉的身边,“少爷,少爷,我们一家子,效忠了祁家三代,也侍奉了祁家三代,大历二十七年,老庄主遭人暗杀,我祖父,我母亲,也都是在那天没的。”
三郎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然后语音有些急促,继续说道:“我父亲,可是您的师傅呢,记不记得当初教你的剑法,那招碎霜,当时咱们俩一起练的,可是我天生愚笨,直到现在还没有练成。”
说到这里,三郎自嘲地一笑,然后接着说道:“我这人天生愚笨,对于拳脚功夫完全不在行,倒是轻身的功夫一点就透,嘿嘿,还有,还有,大历二十五年,少爷你八岁,我也八岁,当时我父亲带着咱们俩来的这里,就是这个临清府,那个糖铺少爷您还记得吗?当时您哭着让我父亲给你买来吃,本来夫人是不让您吃的,结果被发现了,你就把这事儿推到了我的身上,当时我被打得······”
三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游离不定,然后在身上摸索了起来,然后停在了自己的腰间,用力一扯,腰带解开,三郎露出他的上身。
“我的后背,现在还有几道疤痕呢,就是当时夫人执行家法时留下的。”
一桩桩,一件件,三郎如数家珍地和祁连玉一一说来。
“三······郎······”祁松似乎明白了三郎的想法,便想要开口阻止他。
只是三郎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祁松的话,一心的和祁连玉说着他们俩的回忆。
“少爷,我祁三郎,现在求您一次,您就选我父亲吧,让他活好不好?”
“三!郎!”这个声音是祁松发出来的,他拼了性命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爹,你不要管我,我是在救你,救你呀!”三郎再次把身子转向了祁连玉,“少爷,不要听我爹的,你就张张嘴,动动口,我爹就能活了!”
祁连玉又咳了两口血,瞪着三郎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我!娘!”
三郎似乎拼尽了力气,一把攥住了祁连玉的衣领,然后对他吼道:“那又怎么样!她都已经说了不用管她,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
三郎已经彻底疯魔了,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祁连玉,粗重的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从鼻子中呼出的热浪,狠狠地扑打在祁连玉的脸上,然后散掉。
祁连玉带着疤痕的半张脸,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攥着三郎的手腕,猛的用力,竟然狠狠地将他的手拽离了自己的衣领,接着便是一记重拳打在了三郎的脸上,这记重拳,祁连玉没有用上气劲,只是很普通的一拳,似乎是因为之前受伤太过严重的原因,三郎竟然被这一拳打得晕了过去,只是在他晕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祁连玉的声音。
“我选左手!”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自己家终其三代,终究换来的也不过是梦幻一场,成了弃子。
也罢!也罢!若我三郎还有命活着,定与你祁连玉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