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苏眼圈泛红,“师父,你们让徒儿好找!”
他的语气欣喜中带有一丝责备。让苍炎、华虚子二人瞬间有些许心软。
苍炎放下手中酒杯,指了指一旁的位子,“这么晚了,何苦找来。先坐吧。”
白苏依言坐了下来。对坐在对面的程香锦点点头,眼中盛满了谢意。
程香锦低头一笑,没有打扰。
谢凌峰喝了不少酒,不明就里的拍了拍白苏肩膀,大着舌头道:“白,你怎么来这么晚。来,我给你倒杯酒,你先自罚一杯!”
白苏心中大石落下,心情不错。接过谢凌峰的酒,“苏来晚了,甘愿受罚。”罢,仰头便干了。
甘醇微辣的酒水入喉,白苏的面庞渐渐有了些血色。
谢凌峰又陆续给他倒酒,他一杯一杯,全都喝下了肚。
看着从养大的孩子这般难受,苍炎心中也十分心疼。举箸给他夹了两口他爱吃的菜,声音温和。
“光喝酒伤身,先吃点东西。”
程香锦看着低头不语的白苏,大致能感受他心中的憋闷,知道他们师徒定然有话。于是借机取酒,便拉着谢凌峰一同出去了。
谢凌峰难得与白苏师徒共饮,并不愿走。还是程香锦低声威胁他,若是不走这桌酒菜就让他买单,谢凌峰这才惋惜至极的跟着出了雅间。
他们二人一走,雅间的气氛霎时安静了下来。
苍炎心中有愧,一直举箸给他夹菜。华虚子瘪着嘴,显然也十分惆怅。
“二位师父不愿呆在侯府,为何不早些告诉徒儿?这样不辞而别,徒儿的心中何等难受?二位师父难道好受吗?”话落,自己又倒了一杯,仰头进了肚。
苍炎面露无奈,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儿误会了,我二人离开,并不是不喜呆在侯府。而是想要出去走走,看一看更广阔的空,体会更多不一样的人土风情。为师是一名医者,医者是为了病患而生,而不是呆在繁华锦绣中日渐自我麻痹、忘却使命。苏儿明年也成人了,不能像孩子一样一直跟在师父身后。你有你的人生。自从师父教你医术起,你的使命便跟师父一样。钻研药理、救死扶伤,亦是你穷极一生都要做的事。只是,师父与你不同,师父老了,到了可以肆意一些的年纪,去一些想去的地方,见一见更多的人。尽量让自己的人生能够圆满。”
华虚子也难得一本正经的点零头,“是啊,这药呆子虽然平日里古板至极,但是平生所向却与我相投。我这一生,注定孤独。为了帮他教养你,老头子我已耗费了近二十年的心力。如今,你学有所成,亦找到了家人,我与药呆子欣慰至极,终于可以安心放手了!你子不要以为我二人老了,就应该听你的,像阿强它们一样圈养在一个大房子里衣食无忧就好。那样想就错了。我二人可以用十九年光阴教养你,就能够用接下来的余生做好我们自己。我们今日离开,便是我们找回自己的第一步!”
白苏听了心中再次彷徨,“二位师父的意思,今日非走不可了?”
苍炎与华虚子对视一眼,坚定一笑。
“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