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柯答应道:“师父放心,弟子记住了。”
叶雨桐抽噎着说道:“师父,你今晚怎么说这些奇怪的话?”
玄益笑着说道:“傻孩子,为师平日教导你们练功,想是太过严厉了些,今天对你们好些,反而不习惯了?”说完咳嗽两声,又接着说道:“有些事情本不该隐瞒你们,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也该告诉你们了。你们俩虽然都是孤儿,可是你们的来历我却一清二楚。”
两人听到这里不禁一惊,心仿佛都要跳出来,屏息静听玄益的话。
玄益又笑道:“可惜今日时间不多,我还有别的安排,不然应该跟你们仔细讲讲你们的身世。不必着急,以后慢慢都会知道的。你们的父母都是大英雄大豪杰,与我也曾有过很深的交情。只可惜仇家寻仇,你们的父母惨遭不幸。当年我救了雨桐,便带上了山。救下秦柯时只因事情紧急,便交给圆苦大师抚养,不想天意如此,冥冥中竟又让你回到我这里来了。”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枚圆形玉佩,交到秦柯手里,“当年我怕仇家寻着你,便取下了你随身的玉佩,你的身世更是连圆苦大师也没有告诉。”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仿佛在听一个惊心动魄又不可思议的故事。玄益对秦柯道:“据我所知,秦家尚有人活着,你以后便可凭这玉佩寻找亲人。”秦柯呆呆地看着手中玉佩,不由使劲捏紧,生怕它一眨眼就不见了。
玄益咳嗽两声,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以后再仔细跟你们说吧。”秦柯还想跟玄益提起韩平的事,只见玄益摆摆手,却不愿说话了。秦柯无奈,只得和叶雨桐向玄益行了一礼。玄益突然问道:“秦柯,我数日前交给你的书册,你可收好了?可有每日习练?”秦柯一怔,忙道:“弟子始终贴身放着,每日清晨独自习练,不敢不听师父的吩咐。”他忙从怀中取出贴身藏好的书册。只见是一本破旧书稿,连封面也无,露出来的字迹已有些模糊。玄益看了,点头道:“这也是一门好功夫,只是有些艰深,想必你会有所不解,不必心急,慢慢领悟,日后必有大用。切记,勤加习练,切不可将之拿出示人。”
秦柯拜道:“徒儿牢记在心。”
玄益点点头,说道:“好好,你们去吧,韩平的事,我已让人去带他来此,我会亲自问他话,你们先去吧。回去时顺路通知几位师叔,酉时初刻一同来此。”
秦叶二人离开之后,观星阁又重归安静,玄益端坐静看天上乌云密布,许久没有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人道:“禀报掌门,韩平带到!”玄益轻声道:“好,你下去吧。”带韩平前来的弟子听命离去了,韩平独自站在门口。观星阁他倒是第一次来,还有些新奇。不过此时韩平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对于玄益掌门,心底也有些畏惧。玄益的声音轻轻传来:“韩平,你进来吧。”韩平平日极少见到玄益,更难听到他讲话,此时一听,想不到比几年前已是苍老许多。韩平不敢胡思乱想,走到玄益身后站定。
沉默许久,玄益轻声道:“坐吧。”韩平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那里没动。玄益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天色越来越暗,山上吹进来的风带着寒凉,还有一丝雨气。玄益关上窗,又走回来,坐了下来,这次却是面对韩平。这一番动作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玄益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一遍:“坐吧。”
这次韩平听清了,依言在蒲团上盘腿坐下,与玄益四目相对。他从未与玄益离得这么近,这时一看,竟发现玄益原来如此苍老。胡须头发大部分都白了,脸上也满是皱纹,不像一个大派的掌门,倒似乎是一个垂暮老者。玄益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韩平轻声道:“无话可说。”
玄益叹了口气,说道:“韩平,我知道你心里还在记恨当年我没让他们收你为徒,不传授你武艺。”
韩平道:“不敢。”
玄益轻声笑了笑,道:“你说不敢,而不是没有。”韩平默然无语,在他心里确实有过怨恨,只不过这几年渐渐淡忘了。玄益顿了顿,又道:“我虽然老了,眼睛却还没瞎,玄空门上下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韩平本以为过来领受责罚,却不知为何玄益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只能静静听他讲。玄益道:“我知道秦柯一直都在把自己所学教给你……”韩平忙道:“这件事与秦柯无关,是我强迫他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