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显然对于秦柯做这掌门有所怀疑,却又不敢说出来。秦柯慌忙说道:“师叔,我年纪尚轻,怎么能当掌门。”玄谷也道:“师兄,如今人心不安,让秦柯当掌门恐怕难以稳定众人。不如还是师兄你暂代掌门之位,等寻回了玄空诀,再由秦柯接掌门之位,如此也可服众。”三人之中,玄谷醉心武学,玄青一心钻研医理药物,皆无心于玄空门日常俗事,是以平日玄烛一直统揽玄空门大小事务,如此已有多年,在众弟子中早已树起极高威信,所以玄谷此言得到多数人赞同。秦柯也说道:“玄谷师叔说的不错,玄空门正应该由玄烛师叔接掌才好。”
玄烛沉吟片刻,说道:“如此也罢,如今我且暂代掌门之位,玄空诀虽被盗,但秦柯是掌门入室弟子,掌门在世,玄空诀也会传给他。等玄空诀一找回,秦柯便是玄空门之主。”众弟子凛然称是。玄烛又道:“掌门师兄已去,依着门规,理当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圣人峰石冢我已派人前去清扫打开,我们这便送掌门去吧。”
玄空门崇尚儒道佛,都不事鬼神,掌门逝世,便按着生前的交代,或火花,或保持肉身。如玄空大士心中向佛,便按佛家传统火化了尸身,而冲微子偏重黄老,死后肉身羽化。不过几位掌门都埋葬到了圣人峰石冢里。这圣人峰石冢是在玄空山主峰上依山石开凿而成,全由石室组成,一旦放下机括,关闭石门,便再也无法开启,避免掌门在天之灵被人搅扰。玄烛三人连同秦柯一起,抬起玄益棺椁,缓缓向圣人峰而去,叶雨桐和其余弟子则跟随其后。
韩平此时身处后山密林中,正好能看到圣人峰上,一队人向石冢而去。韩平忽的又想起了昨夜玄益一番谆谆教诲的话语,才明白为何秦柯总说玄益的好话。他虽性格孤傲,受了昨夜玄益一番教诲,竟也对玄益生出一丝感情来。此刻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悲伤,便跪了下来,向着圣人峰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心中说道:“掌门,我虽不知为何你会突然遇害,但我定会找出害你之人,为自己洗脱冤屈,也告慰你在天之灵!”韩平想起此事,内心不禁更加迷惑。昨夜玄益与自己说话时分明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被打死了。他突然想起玄益昨夜的嘱托,一摸怀中,书信还在。韩平知道后山有一片竹林,却从未听说过林中住着有人。
空中黑云翻滚,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韩平爬上一棵高树,远远看见竹林已距离不远。他辨明方向,提气便向竹林奔去。野竹林异常茂密,竹叶遮天蔽日,韩平在林中兜兜转转,走了半个时辰,却总觉得一直在原地打转。正在这时,就见万绿丛中一点红,竹林间透出几株桃树来,枝上桃花已开了些许。树下一条小溪弯弯曲曲,绕树而过。韩平跨过小溪,便见不远处一座木屋。屋前遍载花草和蔬菜,屋后种植桃树梨树。韩平没想到后山竟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他顺着着石头小径来到屋前,只见木门虚掩,却听不见动静。
韩平正要推门,只听身后一阵风响,他心里一惊,早已是惊弓之鸟,不知又是什么人,猛然转身,却见一只白鸽飞过,并无半个人影。韩平长出一口气,心道:“我怎得如此胆小起来。”韩平回过身,冲屋里抱拳道:“我是玄空门弟子韩平,来此传递掌门书信。”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一人答应。韩平轻轻推开门,只见木屋之中陈设简单,一张木桌,桌上一把白瓷茶壶,一只白瓷杯,一只白瓷碗,桌边一把木凳。墙角一张木床,床上并无被褥,倒是放着一把铜镜,一把木梳。
韩平见屋内空空如也,不似有人居住。此时已近午时,若有人也当回来了,韩平心想:“难道掌门记错了,又或者此间主人早已离去?”韩平从未听说过玄空门后山有人居住,心里更是疑窦丛生。他索性坐了下来,伸手一摸桌子,并无半点灰尘,茶壶里尚有半壶茶水。韩平断定屋里确实有人居住,可是到底是什么人会隐居此地,又为何门内弟子竟无人知晓,掌门所托书信又是何意?韩平想到这里摸出怀里的书信,便想打开看看,转念又一想,此事乃是玄益临终所托,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自己只管替掌门办事,也算报答玄益了,但私看信件却是不妥。想罢,便把书信又工工整整的置于桌上。韩平坐等半晌,也不见有人回来,想起昨夜秦柯和叶雨桐送给他的干粮未曾吃多少,还带在身上。他从怀中摸出干粮,顺手便将那本玄空诀拿了出来。他迫不及待的翻开,只见书中尽是白纸,哪有半点武学心法的文字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