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救我时有没有救下其他人?”
秦萱摇摇头,见秦柯满脸失望之色,道:“怎么了?”
秦柯道:“没什么,只是担心师妹。”
秦萱道:“叶雨桐?”
秦柯道:“姊姊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秦萱道:“你昏迷期间,曾有个名叫韩平的少年寻过来,他说是你的同门……”
秦柯惊道:“韩大哥!”
秦萱见他神色有异,便照实道:“他见你已经无恙,便说去救叶雨桐,昨夜便走了。”
秦柯叹口气道:“韩大哥对我们毕竟还是有情意的。”
秦萱问道:“韩平他……”
秦柯道:“玄空门出事之前,几位长老都说韩师兄他谋害了师父,盗走了玄空诀。可是我不信,此事定然有什么隐情……”
秦萱沉吟道:“你肯定会再见到他的,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啊。”
秦柯点点头,说了许多话感觉精力疲惫,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雨桐,你在哪里……”不多时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秦萱待秦柯入睡,走出船舱,站在船头,向玄空山方向望去,却怎么也不见韩平的身影。
福伯悄悄走到她身后,轻声道:“还等吗?”秦萱又向密林中望了一眼,转身道:“开船!”
韩平一路向东,已走了两日,却再也没有发现叶雨桐与那灰衣女子的行踪。起初他还满怀希望,随着时日一长,心情渐渐落入谷底。只是若是不去找叶雨桐,他又不知该往何处去。
韩平这般漫无目的一路走来,一日午间,进入一个小镇。此地靠近宜兴,虽然是小镇,到处都是售卖紫砂茶壶的店铺。镇上到处都是南来北往的商客,颇为热闹,多数都奔着此地的紫砂而来。
韩平为了活命,只好又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只不过他此时身手已然不凡,境界又有不同,只去偷富人公子的银钱,一路偷来,也从未被发现。
韩平看看日头,只觉得饥肠辘辘,在一个面摊坐了,叫了一碗面,自顾自吃了起来。刚吃一半,韩平直觉灵敏,心里警惕陡生,眼角余光一瞥,只见对面街角小巷站着一人,身着短衫,农夫打扮,可是手臂青筋暴起,肌肉虬结,双目炯炯有神,不时四处张望。
韩平看到这人双目,心里一寒,只因这人眼神淡漠,没得让他浑身不舒服。他猛然想起玄空门出事那夜,那些黑衣人的眼神,无不如此。
韩平想到这里,心里一跳,面上不露声色,照样低头吃面,只拿眼角偷瞟那人。幸好此时韩平的衣衫早已污黑得看不出本来模样,连沾染的片片血渍也成了深褐色,那人一时倒没有注意到韩平。韩平放下几文钱,走到街上混入人群,眼角不时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并不随意走动,眼睛盯着街对面一家小客栈,并不管旁人。
韩平心里一动,寻思道:“这人难道实在盯着谁吗?莫非是玄空门的?”他更想到,说不定叶雨桐就在那间客栈中。
想到这里,韩平迫不及待想进客栈查看一番,看叶雨桐是否安然无恙。可是这念头刚起,便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韩平心道:“这人已经到了左近,还不知暗中究竟有多少高手。如此大敌环伺,贸然去看只会打草惊蛇,让雨桐处境更加危急。”他思索半晌,便绕了一大圈,反倒转到了那人身后,躲在僻静角落,并不暴露自己。
两人一直站到天黑,韩平看了半天,总算确信那人单独一人,并无帮手。他胆子便大了起来,看到那人离开,走进僻静小巷。韩平远远跟着,只见他进了巷子,将外衣扯开,随手扔了,露出里面一身的夜行衣。
韩平心道,果然不出所料,那晚屠杀玄空门的黑衣人竟已追到此处!那黑衣人蒙好面孔,跃上屋顶,此处正好可以看到客栈二楼的房间。此时一间房里还点着灯,依稀可以看见人影走动,也不知是不是叶雨桐。
韩平一纵身也跃上那间屋顶,屋瓦声轻响,那黑衣人已经察觉,回头看时,韩平已经来到他面前,一指直点膻中穴,劲力透体而入。黑衣人眼中惊愕之情还未褪去,已然没了气息。
韩平害怕失手,是以出手越发凌厉果断,根本不给还手的机会。他细细摸索,从黑衣人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只见上书:分散追踪玄空门余孽,三月初六子时宜兴西郊十里亭会合。
韩平跟秦柯学了些字,但认识不多。这字条上倒是认识三月初六十里亭云云。他灵机一动,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来。他迅速换上那人身着的夜行衣,蒙住头脸,丝毫看不出异样。他又从那人腰间摸出一块铁牌,上刻着“风辰”二字,想来是这人的腰牌,只是不知是何意。
韩平将那人换上自己的青衫,挪下房,绑上石头,沉入湖中,自己则带上他的腰牌暗器,化身成另一个“黑衣人”!